又松开,没看进去。
“怎么了?”
“这生意要亏。”
趟浑水当然是亏的,但老秦不答,沉默地站在他身边。
“他一向看不见自己,”白羽歪着身子靠着他,就像靠着一座山,“要是小家伙醒不来,可能就得再搭进去一个了。”
我见过他
祁连从庆祝的人群里穿过。
这时候刚过九点,有人打着哈欠刚醒,有人正跟家人通话;赵思霭在帐篷的角落一脸凝重,而他对面夏真红着眼睛小声说着什么;祝侠正给排着队的向导剪头发,女孩子就扎小辫。她脸上带着慈母般的光辉,旁边蹲着杜钰,他眼巴巴地盯着这位姐姐,脸颊红扑扑的,递梳子的手有点哆嗦。
洗干净了血的小朋友很快就会忘掉不快,好似那是出生到这世上必经的苦难。祁连没看到01、02和03,他们好像都死了,04茱莉亚跟着阿格尼斯满营地乱跑。
祁连有种避开他们的冲动,可两个孩子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白雁呢?”
祁连说:“在医疗车。”
“他还没出来?”
“还没。”
茱莉亚说:“那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祁连解释不出来什么,他局促地笑,然后听见阿格尼斯骂了妹妹一句。
“没事儿的,”祁连麻木地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是我无能。”
向导在医疗车里生死未卜,哨兵却安然无恙。结合哨兵这个身份几乎成了祁连的罪过,就连安慰都欲盖弥彰。
没有人在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用力地安慰祁连,告诉他你尽力了你不要内疚,仿佛他们都不在乎球球。而祁连与他们有种微妙的一致。他也不在乎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于什么原因,球球重伤就是重伤,他尽力了还让球球在眼皮子下边变成这副模样,内疚也没用。
无能。
配不上他。
祁连落荒而逃。
营地上方蒸腾起柔软绵和的白雾,醒来的人越来来越多了。祁连在主帐篷门口站了一会就拐到了旁边去。曾经他还是热衷于早点去打扫场地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早早进去,必然会被司晨陆千里他们揪着不撒手。
他们是好意,但祁连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