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到了最后一刻。”
凯斯的眼睛突然红了。
“被抓去之后,他和几十个孩子一起被关在笼子里,又被扔进弹坑,与我一起经历了考核。通过的上了战场,没通过的就去了天堂,最后剩下的,才到了白雁那里。”
祁连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我曾经怨恨那个把白雁折磨得不人不鬼的老师,可后来我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我才有缘见到我的爱人。白雁是个温柔的人,他为了让孩子们活下来已经尽力了。如果你一定要怨恨什么人的话,请你恨我。”
紧接着祁连转向司晨。
“不管最后他要不要上军事法庭,我乞求您,只要他不是非死不可,在我将相关情况解释清楚之后请立即把他送到医院去,所有代价我来承担。”
司晨扶着额头,对他微微颔首。
祁连感激地对她一点头,紧接着直起身子。
“接下来,我来讲一下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向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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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 就是治愈和谈恋爱!
两眼一黑
祁连说了很久,会议结束的时候午饭都快分完了。但好在没吃饭的都是领导,总不至于饿着他们。
面容青涩的小哨兵双手把饭盒递给祁连,恭恭敬敬叫了声“祁副”。
祁连茫然地抬头,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什么时候副站长轮到他了?
祁连的眼神在地塔磨得不再天真柔和,虽说脸没变,但凭谁被那种看起来不太高兴的眼神盯着也要后背发毛。
何况还是个有真本事的大领导啊!
小哨兵以为自己没注意到领导的忌口,哆嗦着说是不是有什么领导不吃的,我马上再去打一份。但祁连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吃饭没?”
小哨兵哆哆嗦嗦地说:“吃,吃了。”
“好,谢谢。”
小哨兵不明所以地跑远,留下祁连坐在那儿,盯着饭盒里的饭菜和一只大鸡腿。这时候阎王和无常跑过来,一人一边把他夹在中间,从他饭盒里捞菜。
“饭还是要吃的,”阎王夹走了他鸡腿上的一块肉,边吃边说,“别难为自己。”
祁连筷子戳着饭盒里鸡骨末端染了色的软骨,没说话。
越是不容易痛苦的人,难过起来就越像是跑着马拉松时忍受鞋子里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外边一声不吭,内里鲜血淋漓。
尽管那只是一颗石子。
阎王和无常对视了一眼,决定直接把他的鞋子脱了。
阎王问:“潘云骁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除了断过的骨头可能得仔细看看,其他的等他自己好就行。”无常提起这个孽畜也倒没什么不自然的,似乎已经默认大家都知道他俩的关系,“潘云骁后边还得养一阵子,我呢,也快三十三了,有点想退了啊。”
阎王原本就瞟着无常的方向,在他的视野里,发着呆的祁连突然就把头转过去了。
“你要退了?”
无常笑道:“我跟燕宁签的也不是卖身契啊。”
“可是……为什么?”祁连的眼睛似乎有点红,他问,“这次回去肯定都算立功,不想打了调去后勤也行啊,怎么就要退?”
“祁连。”
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算我还能再打拼几年,又能怎么样呢?我从进入燕宁到现在,学的教的都是如何成为别人成全别人,这样才能化装潜伏,跟兄弟们干大事。可是回过头看看,除了你们几个和潘云骁,我好像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我老了,我想过过自己的日子了。”
祁连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种隐忍倔强的表情让无常好像看到了那个被他摔进泥潭里十几次还要坚持爬起来,鼻青脸肿半夜还翻进他宿舍求他教自己的少年。
“哎别哭啊,男子汉哭什么?我又不是明儿就走,燕宁站那个效率你也不是不知道对吧,再说了不是还有阎王呢?”无常赶紧搂着他的肩膀哄,把他的头发揉成鸡窝,“我和潘云骁是两个哨兵,以后可能还要拜托你照顾借个向导,在站里细粮吃多了,外边的向导手艺总是不好适应,嗯?”
祁连低声说:“要是球球好了,你可以让他帮忙。”
上钩了!
阎王紧接着道:“哎说起来,瑶光怎么样了?”
“……有点复杂。”
“有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