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上心啊?”她只是吐槽一句,紧接着正色道,“现在身体机能目前没什么问题,只是有逆行性遗忘症的情况,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因为器质病变还是因为心理问题。”
围观人群一片寂静,祁连消化了很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结结巴巴地问:“逆行性遗忘症……是什么?”
“就是失忆了,”护士姐姐说,“具体的评估需要精神科和神经科会诊,现在做不了,等明天他转进普通病房再看情况。”
白羽问:“忘了多少?”
“不知道,”姐姐摊手道,“你们给的那几张照片都看了,没有认识的,等他好一点看看大活人。”
“明天转出来?”司晨又问,“病房定好了吗?”
阎王的老婆瞟了眼祁连,端起长嫂如母且是护士长的架子,颇有威严地说:“小祁不是他结合哨兵吗?住一起就行,对他有好处。”
无常从后边拍了拍祁连的肩膀,安慰道他之前也不是没忘过事,说不定过两天就想起来了。
祁连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僵硬地卡住,手指尴尬地蹭了蹭。
他不懂失忆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关于“球球明天就要住到我的病房里而我的病房还没有好好打扫消毒”的恐慌让他忽略了阎王夫妻稍显诡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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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不撒狗血!
今天还有一更,窜稀式更完一周的字数任务,试过的打字机都说好!
什么玩意?!
祁连一晚上没有睡着。
说是没睡着似乎也不确切,毕竟他压根就没往床上躺,叮叮咣咣在病房里折腾了一天,直到天边泛白才坐下喝口水。后背未愈的伤口被汗水刺得有点疼,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可他一个激灵跳起来,直接冲进卫生间洗澡。
站在热水下边,他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一天过得像是打仗,祁连在极度的紧张下爆发了难以置信的时间管理能力。有些东西储存在云端,一键下载转发到阴间组的聊天群里就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收到实物和兄弟们的大声辱骂;而有的事情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比如球球的床应该调多高、空调多少度、被子怎么铺,他甚至非常可怕地请休假的夏真和赵思霭去买了两个大号抱枕娃娃,亲自拆洗换了棉花杀菌烘干,连花瓶里的花都换成了没有味道的向日葵。
这是极限了吗?
祁连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回忆之前照顾球球的细节,换洗衣物,桌椅包角,拖鞋位置,干净的水杯,琐琐碎碎的事情——可他边做边觉得无力。
这些事情算什么呢。
今天球球生病了他能做到,明天要是阎王的老婆太子的弟弟生病了他们也一样做得到,每个人都有和他感情联系深到能做这一切的人,而且总不止一个。他祁连愿意为球球做这些,不代表他就是最合适的或者唯一的人。
更何况,让球球躺在这儿的元凶首恶里,说不定也有他一席之地。
他本应该有顺遂无忧的未来,有温柔平安的家庭,祁连要他,就会把这一切从他身边夺走,把他和自己一起拴死在燕宁站。虽说让球球去做谁的丈夫或者父亲似乎稍显有些早了,但他那么聪明,又有什么事做不好?更何况,他还有亲人在世,总会有人疼他爱他,弥补他之前所有的缺憾。爱和爱是平等的,除此之外祁连能给他什么?
“没有你,他会过得更好!”
祁连把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勉强把这个湿淋淋的想法赶出脑子。
莫林已经被关押等着上审判庭了。
至少在球球康复之前,他还可以安心浸泡在独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里,不考虑那些未来的事情。生着病的时候,谁也不会来刁难的。
他关上了花洒。
祁连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五点,眼睛实在睁不开了,索性就再睡一会儿。可这一睡不要紧,前一天实在忙,身体又还在恢复期,竟然一觉睡到了十点多。什么开门关门推车换床,他一点都没听到。
一睁眼,不远处就是自己的爱人。
萧山雪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脑袋朝他这边歪着,露出来的部分罩着一层软乎乎的光晕。这天天气很好,凌冽的风被隔在玻璃之外,千万般的思绪慢慢涌过来,如浴缸里的温水寒冬里的暖阳,把所有杂念都淹得无影无踪。
然后萧山雪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祁连腾地坐起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拼命地想找点什么话题,可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