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认识的。”
“我不想。”
“你不能一辈子不面对他们,他们是你的亲人。”
“认识他们对我不好,我肺疼。”
祁连沉默了一会,没再反驳下去。
“真的假的?”
“见他们我就肺疼。”
“那你见谁不疼?”
萧山雪转过脑袋,眉眼弯弯。
“你啊。”
凶是不可能凶的,打不得骂不得,祁连拿他没办法,只能搪塞道他还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出院之后不会直接下江南,燕宁站里还有好大一堆事情要做,等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讨论也不迟。
于是萧山雪没再折腾。
两个人穿过初春的风舀一盒热乎乎的饭,对社畜来说这种事算是浪费时间,但对祁连而言这是难得的放松。当下还不是飞杨絮柳絮的季节,医院的花坛里只有星星点点的绿,人工湖里的冰刚化,上边飘着些零碎的落叶。空气里夹杂着干燥的尘土,祁连的风衣被吹得鼓起来,萧山雪被围巾蒙住口鼻,却还要隔着嗅饭盒里飘出来的香味。
祁连鬼使神差地说:“等你好了,我还能推着你逛公园吗?”
萧山雪说:“不可以。”
祁连那种迷茫中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就消沉了。可还没等祁连伤心,他紧接着又补充道:“等我好了,我就能走能跳,我会跟你一起走,不需要你来推。如果你真的想留着这个轮椅,我觉得它可以开发一些新的玩法。”
“新的玩法?”
萧山雪神神秘秘地一笑,没再解释,但那种狐狸似的表情就差把“没安好心”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什么,”萧山雪笑眯眯地说,“你知道爱德华七世的爱之椅吗?它看起来像一个拆了轮子加高的轮椅。”
……失忆了,但是记得爱德华七世?
原来他祁连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死了千八百年的胖子皇帝!
祁连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他学过世界史,对爱德华七世有所耳闻,但爱之椅的确没听说过。只是名字在这儿了,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也许是靠背和坐板都是大爱心的恶俗椅子。
祁连直想啃他脑袋。
“我的搜索记录会同步到燕宁的电脑上,你先告诉我这东西能不能见人。”
“有什么不能的?只是一个有点奇怪的椅子而已。”
“有点奇怪?有多奇怪?”
萧山雪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小小的一截,举到祁连面前:“一点点。”
“那也不少了,我不看。”
“你都不知道这个椅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椅子还能干什么?”
“对啊,用来坐的。”
萧山雪反手抓住他的手指挠了挠,祁连突然就明白了此“坐”非彼坐,老脸一红,好险没把轮椅把手扔出去。
“哇你……谁教你的!”
萧山雪哼了一声,拒绝跟他继续交流,挪动之间一从他和椅背的夹缝之间掉了出去,黑粉烫金的封面上写着四个隐晦而颇有些露骨的字。祁连不常看书,他只是觉得萧山雪突然慌张的表情和脸上的两团红晕有些可疑,有什么正正规规出版的书籍还不好意思给他看的?>r />
但萧山雪没说什么,抿着嘴把书塞回去,表情突然就没那么叛逆了。
祁连疑惑地推他回病房,正准备查查那几个字,却突然接到了司晨的电话,催命一样问他要昨天调整好的新编制名单。祁连连饭都顾不上吃跑去走廊里摇人,可交班的新人实在糊涂把材料搞丢了,逼得他只能冲去燕宁站翻垃圾桶。
祁连临走跟悠悠他们打了个招呼,那会儿老太太已经拉着球球一口一个小揪地叫了。
祁连惦记着丢了的文件,出院手续就捱到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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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朋友都还在拧巴
球球:如何才能心安理得地贴,挺急的,在线等。
回家吧
出院当天也是工作日,但阎王无常都来了,据说是集体请了假来帮忙,顺便看看太子和他家老太太。
司晨难得批假这么大方,祁连也不好意思耽误他们太久。几人手脚麻利,上午手续办结,阎王把大越野里女儿的粉色儿童座椅拆了,干脆利索地连人带东西一起拉回了燕宁宿舍楼。
祁连全程沉默地看着窗外,“回家”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