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然后耗死自己,你滚不滚?”
萧山雪抿着嘴,硬着头皮说:“我无所谓。”
朱鑫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笑音。
而祁连的情商在这一刻终于上线,从千头万绪的思路中抓住了重点。
应付副站长的工作已经让他筋疲力尽,所以他本能地想让萧山雪远离这些事情,也远离自己,这样后边自己是死是活就跟他不会有什么关系。
可如果他坚持下去,球球能过得更好呢?
球球可以选择读书,也可以选择继续当向导,要是哪天真的又打起来了,在结合哨兵身边也总比孤零零一个人跑去战火里来得让人放心。未来吃穿住行是肯定不愁的,唯一不好解决的是他的家人,可他永远有选择,如果他想回家、想离开,祁连当然也不会阻止。
让球球离开其实根本就是祁连惧怕被分开,这是他提前找到的借口。他多希望球球能千万次地拒绝他,千万不要委婉,越严厉果决越好,最好给他几拳,把这些令人不安的想法揍出他的脑海。
人的欲望不能回避。
所以才要做他的依靠,比他的家人还靠得住,这样才能让他拒绝不了自己——
他对上朱鑫的视线,他愈发确信朱鑫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
“你不要明白!”萧山雪也有点急了,“你不想在燕宁站就别——”
“我没有不想啊,”祁连柔和地拉住他的手,“我只是刚刚才想明白而已。”
“我不想让你牺牲自己,”萧山雪眼睛慢慢地红了,祁连之前从未知道他这么爱哭,“你为了别人勉强自己,没有人会成全你啊。”
“我不需要别人成全的。”
“可是我不想……”
“你不想让我委屈自己,你也不想离开我,所以咱们总得有个两全的办法,对吗?”
萧山雪倔强地盯着他,一言不发,于是祁连摸他的脑袋,原意是想抱一抱。但萧山雪咬着牙,脑袋撞在他肩膀上,身体硬是没动。
“有工作算什么委屈嘛,那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我这都算专业对口包分配,我没什么不开心啊。你希望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们总得吃饭对吧?咱们俩总不能喝西北风。朱鑫那边呢,如果我不在,也难保司晨会不会尽力……之前是我逃避了,但是如果我能做得到,我也应该为你们——”
“那你自己呢?”萧山雪抗议道,“明明是我把你卷进来的!”
祁连抚着他的后背,边拍边哄:“我还觉得我拖了你的后腿呢,算咱俩扯平了,好不好?怎么,你不想让我去工作啊?那我白天种地,晚上偷井盖,等你来抓我,嗯?”
“干嘛啊……”
萧山雪没话说时声音就会慢慢弱下来。祁连望向朱鑫,那原本是一个感激的眼神,但那边朱鑫只是切了一声,用嘴型骂智障。
现在两人联手搞定了萧山雪,在怎么解决问题上也基本达成一致,房间里清静下来,只剩祁连慢慢拍着萧山雪后背的声音。
朱鑫百无聊赖地往后一倒,靠在墙上说:“没看出来,你还怪会哄孩子的。”
“还好吧,主要是球球好哄。”祁连被砸了一拳,但他没松开萧山雪,“这事儿我会尽力的,目前就只有委屈您了。”
朱鑫摆摆手:“委屈个屁,老子敢作敢当。你俩别在这碍眼,没事快滚。”
祁连点头,刚想拉着萧山雪走,可向导杵在原地,没懂,反而转回头去。
“干嘛?”朱鑫凶神恶煞地问,“还有什么屁快放。”
萧山雪一只手被祁连牵着,整个人却固执地转向朱鑫。祁连要把他拉出过去的黑暗了,而朱鑫却留在他身后。
“你在等什么?”朱鑫看他没动静,又怕他变卦,便佯装没耐心道,“等我的道歉吗?行!你恨我吧!我对不起你!快滚!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萧山雪红着眼圈,摇头。
“师父,你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
朱鑫是他名义上的师父,但他之前从未这么叫过。老师,队长,从前都是怎么疏离怎么来,直到今天。
朱鑫突然泄了气,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而祁连一时也没了主意。
“你……”
朱鑫起身,朝着他走了两步,然后猛地站住脚步。他走得越近,萧山雪显得就越小,但他已经不是那个被他训练折磨照顾的小孩子了。
“小孩,”面无表情已经是朱鑫最大的温柔了,“我是白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