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只是问一问。”心想:果然是有仇的。呵,海青帮,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裴宣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别乱来啊。现在新知州上任抓得紧。某这个判官到时未必能保得下你。”
徐经笑道:“怎么会,叔父你多虑了。”
裴宣道:“那就好。你既然说卖铺子是为了去关内进学,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吧。本官已得到信,明年知州大人就会主持第一次童子试和第一次府试。你好好准备,争取一次过了,正好去关内参加院试,取个秀才,一偿你祖父的夙愿。你别小看秀才,这好歹也是个功名,遇官不跪,与你也有好处。”
徐经一愣,支支吾吾的道:“是有好处。只是、只是……”妈蛋,叫他去考秀才?帖经、八股他一概不会,心思都花在“闲书”上去了,怎么考?难道交白卷?
裴宣道:“怎么,你不愿意?”
徐经无奈的道:“愿意是愿意。只是我虽然能读书写字,但却没那个才情……”
裴宣道:“胡说!谁跟你将考试是考才情的?你当是吟诗作赋?某都替你准备好了,从明天起你就在家里好好温书。至于如何帖经、作文,某自会找人来教你。”
徐经只好道:“是,是是。”心里想着如何应付过去,好找海青帮的麻烦。
裴宣瞪了他裴宣一眼,见徐经一副勉为其难,如同赶鸭子上架的模样,心里颇为生气。他不悦的哼了一声,斥责道:“你如此不求上进,虚度光阴,就不怕你祖父在九泉之下不安心吗?”一甩袖子,调头就走。
徐经连忙进屋拿了油灯,追上去道:“叔父,你慢点,天黑!”
裴宣闷声道:“不用你操心,某看得见。”只顾往前头走。
徐经暗暗着急,几步赶在他的前头,替他照亮。
两人进了铺子,徐经赶紧放下油灯,倒上一杯热茶捧给裴宣道:“叔父你且消消气,小侄从明日起安心读书就是。”心想,大不了将那唐宋古文多读几遍就是,以后与这叔父相处也可引“经”据典。至于叫他学帖经、作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裴宣接过茶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道:“经哥儿,某听你祖父说过,说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但却不喜进学,尤其不喜时文。这也是你祖父不曾为你找塾师的原因。但长此下去如何是好?要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若不读书……”
徐经申辩道:“叔父,小侄读书的。”
裴宣道:“读书?你读的甚书?《唐宋时选》还是《李杜诗集》?这些书有用吗?你既然已决定去进学,那就好好给学作时文,别看那些没用的。千万别学那些纨绔子弟……”
徐经心道:“来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果然,就听裴宣继续道:“打着进学的幌子,吃喝玩乐,眠花宿柳。仗着手头有钱,呼朋聚友,横行闾里。还学人捧花魁,做才子,争风吃醋,就是不好好读书……”
徐经忙道:“叔父,小侄不是那样的人!”
裴宣冷笑道:“呵呵,你是不是那样的人某又怎么知道?届时你手握巨款,年少多金,又无长辈拘束,多的是人贴上来奉承你。那时你还有心进学?”
徐经大义凛然的道:“叔父放心就是。从明天起我就在家好生温习,除了四书五经我啥书也不看。争取明年考个功名。”
裴宣赞道:“好!就等你这句话!”然后高声,“来人,把东西抬进来!”话声毕,两个仆人用根扁担抬着一口三尺见方的紫檀大木箱进来。
徐经心里一惊,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裴宣道:“打开看看。”
徐经强颜欢笑,应声“是”,满脸苦涩的打开箱子。如此珍贵的木箱,装着的自然是特别珍贵之物。在裴宣眼里,这一箱可都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这口木箱里装了满满一箱子的书。打头的第一本,就是一本时文,《南直隶历届高中时文选》。徐经暗叹一口气,微笑道:“多谢叔父。”
裴宣喝了一口茶,道:“不用谢,这是某应该做的。你要珍惜,这一箱时文,可是某费尽心思遣人在两京和江南搜罗来的。别说关外,就是西北数省也不常见。你只要将这些书看完,你自然会懂如何作文了。好了,天色也晚了,某就不逗留了。某还要往‘文心阁’去赴宴。”
徐经忙道:“我送您。”
裴宣摆手道:“不用你送,某带了人的。你且好生把书整理下。”
徐经应声“是”,还是把裴宣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