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握着高凤年的手掌,先拿镊子小心的清理刺在他肉里的断刺。
徐四贞用瓢舀了一瓢清水,在旁协助,时不时用水冲掉他手掌上的污血。
等把断刺拔完,徐经捏着银针,一一刺破高凤年手掌五个指头。边刺,他边问:“疼吗?疼吗?”
高凤年摇头,犹疑了会,等刺到他的尾指时,点头道:“有点疼。”
疼?疼就好。徐经松了一口气。他把高凤年的手掌垂下,不停的挤压高凤年手掌上的伤口,并让徐四贞用水不停冲洗。
见徐经动作如此老练,张四妖、曾二牛等人都是心安下少。
曹安国却是心惊。他的眼神变得阴沉,阴阳怪气的道:“啊哟,手法不错嘛。看样子你这医术是跟蒙古郎中学的?”
徐经不理他,只是专心的给高凤年挤毒。一些坏死的皮肉被他用银针挑开,然后用小刀剜去,直露出鲜红的血肉。
李二只扫了一眼,即偏转头,不敢再看。
只一会儿,高凤年整只手掌就被剜的坑坑洼洼的,鲜血横流。
徐经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他把那两颗蜡丸,白色的捏开,将里面的药丸捏碎,把粉末细细的洒在高凤年手掌上;另一颗红色的,让高凤年内服。
高凤年依言吞下。
因驱除了毒血,又敷了药,他手背上的乌青色肉眼可见的在消退。
唐多鱼趾高气昂的道:“刚刚是哪个畜生说治不好的?站出来,再说说看。”
曹安国瞳孔一缩,仰天大笑,“天意不在我,天意不在我!高凤年,你命好,又让你逃过一劫!”
高凤年冷着脸道:“是吗?你怎么不说你命好?又逃脱一死!你猜猜,你下次有没这么好运?”
徐经并指,反手解开高凤年手臂上的穴道,然后向徐四贞使个眼色。
徐四贞会意,领着高凤年转身,回厢房抱扎。
王德发大声道:“慢来,慢来,高大侠,你现在可走不得。我们可是专门来看你比剑的。”
他身后几人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可不能走,当缩头乌龟。”
高凤年转身,傲然道:“跟我比剑?谁?是你,你,还是你?你们谁敢上?”
王德发微笑,摇着折扇不语。
他身后的汉子却皆是沉默,低头不敢直视高凤年的目光。
人的名儿,树的影。这高凤年虽已中毒,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因此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削的身影推开人群走了出来,慢慢说道:“我来!”
只见那人甚是潦倒,蓬头垢面,一嘴胡须。他身上的衣服残旧,肮脏,如同破布一样挂在身上。他的头发似乎也从来没洗过,油腻腻的,也没用头巾束着,胡乱披散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