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二夫人是不是去了镇西公府,如果不是,赶紧回来禀报。”孔铭诚直到秦氏的身影从大门离开,才开口对门房的下人说道。
丹虹清看着自己夫家公公所说所做,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但身为儿媳,她却不好开口,只能静静的等着。
果然,在孔铭诚安排好下人去跟踪秦氏之后,转头看向丹虹清,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清儿”这一声叫出来,孔铭诚的声音都在颤抖。
“父亲,儿媳在。”丹虹清连忙回应道。
“你回军营去报到吧!也能保你一命!”孔铭诚低头一挥手。
“父亲,这是为何?”丹虹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公公。
孔铭诚忽然抬起头,说道:“若是......”
他的视线很无礼貌的看向了丹虹清的腹部,然而下一句话却说不出口,这第一个孩子就算是男孩,按照当初的约定,也是姓“丹”,与他孔家没有关系。
“去吧!不要问为什么,是孔家对不起你!”
丹虹清似乎明白了孔铭诚的意图,手按在腹部,似乎感觉到一股律动,轻声说道:“儿媳本想告诉父亲、母亲,奈何这段时间诸事繁杂。”
“你是说......”孔铭诚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来,摇摇头,“若是郎中已经确定,你就回丹家。凭亲家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连累到你。”
丹虹清一惊,“父亲,是不是银鸿出什么事了?”
孔铭诚原是没打算将此事告知家人,毕竟女人万一说漏了嘴,最后不单是救不了自己儿子,反而害了他。
可丹虹清刚才的举动,分明告诉他已经是身怀有孕了。
不管如何,哪怕是姓“丹”,也有孔家的血脉成分。
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孔铭诚才低声说道:“子爵大人大恩,你们看看吧!”
说着,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丹虹清。
丹虹清疑惑的接了过来,看完之后,柳眉倒竖,“他怎么敢!蒯龙......”
“住口”孔铭诚叫停了儿媳,“此事不可对外声张,不日就有消息传回京都。若是被西疆图库知晓,银鸿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此事我也考虑过了,是鸿儿唯一的出路,否则,孔家将身背一世骂名,再无出头之日!”
“父亲,这分明是蒯龙在报复孔家,故意拆散我们夫妻。银鸿不能去,否则,万一回不来,孔家同样也是会背负一世骂名。”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总比回来之后,被雪藏打压的好!”
“父亲,儿媳依然可以冲杀疆场,将银鸿的失利挽回来的。”
“清儿,你不懂!这不是个人能力,而是你们夫妻之间已经......哎!此事也是老夫罪有应得!”孔铭诚不再解释。
若非自己心有反骨,儿子怎么会如此做。
他也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原本以为从此孔家就能在京都真正的立足,却不曾想到一场战争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为今之计,除此一条,别无他法了。
“我去找蒯龙,他读书多,我不信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丹虹清把书信扔在地上,转身就冲了出去。
不顾身后孔铭诚的呼唤,拉过马匹,快马直奔镇西公府。
丹虹清一路的愤慨与不甘交织在一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蒯龙的毒计。
然而,当她怒气冲冲地刚到镇西公府门前,却被接到消息出来迎自己母亲的孔家两个女儿拦住了去路。
“大嫂,你来镇西公府做什么?”孔雅君开口问道。
“不用你们管。”丹虹清对两个小姑子的遭遇还是心有愧疚,当下强忍着没有发火,而是问道:“蒯龙在不在,我找他理论!”
孔雅岚和孔雅君身后,秦氏站了出来,冷冷的说道:“丹虹清,这里是镇西公府,不是丹家,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秦氏从孔家离开,虽然做得决绝,可是身后孔家门房一直跟着自己,还提前跑到镇西公府通知自己两个女儿。
她就知道孔铭诚估计是有事瞒着自己,接近二十年夫妻,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真的恩断义绝。
孔铭诚没有说出“休妾”这两个字,就代表着她的身份依然还是孔家人。
只不过,她隐约感觉孔铭诚特意说让自己来镇西公府投奔女儿,是另有隐情,甚至是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