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雅君带着母亲秦氏当天就离开了镇西公府,蒯龙没有询问他们的去处。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不可强求。
若是没有把心思留在镇西公府,他也不放心。
既然晋王“赏赐”了,自己又被封四品侍郎将,就没必要低调了。
西征必然会暴露很多。
“平儿,你过来。”蒯龙招手让回来的贾平儿到自己身边,“若公子我战死西疆,你带着孔雅岚去国庙,一世不出镇西公牌位的灵堂,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公子,我随你去!至少能帮您掩饰不少!”贾平儿却不愿意留下。
“你听我说。”蒯龙安抚贾平儿道:“破败了这么多年的府邸,也该修缮了。以前不好大张旗鼓,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镇西公府给修缮一新。公子我虽然是这么给你交代的,但要相信,我身边这么多师兄弟,还护不了我一人的安全,那就是笑话了。”
贾平儿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三日后,城外校场。
孟州之已经先到。身为蒯龙的副将,和本身是朝廷任命的副将还是有区别的,虽然同样是准五品的官职,但他的行为只受蒯龙指派。
当天回到孟府,伯父把朝堂之上的事告诉了父亲之后,孟庆就已经明白女帝什么意思了。
自己本该在封图城建功,却因为孔银鸿功亏一篑,没有受到别的责罚,已经是万幸。只能等到日后有机会重领大军,没想到自己儿子却被女帝选中。这个副将的危险系数可比真正的上战场身死的几率更大,要知道去了前线,自己儿子的命全都捏在蒯龙手上。
如果运气好,在蒯龙下手前逃到统帅的安晨公主营帐或还有活路,但这也必须要有能换回性命的证据。
至于这个证据到底是什么?孟庆猜不透,也不敢胡乱猜测,只能叮嘱儿子,若是蒯龙有任何异动,都先设法送回京都,不可有丝毫异常的表现,更不能对蒯龙有一点的不尊敬。
看到蒯龙到来,孟州之急忙迎了上去,却被蒯龙身前的人挡住了。
孟州之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因为都还没身穿军装,无法分辨。
“让他过来。”蒯龙开口道,“他是我的副将孟州之,以后都是好兄弟。”
孟州之这才走了过来,恭敬的施礼:“末将见过蒯将军。”
蒯龙拍了拍他肩膀,“以后一起战斗,你要多费心了!”
“末将应该的!”孟州之这才发现这跟随蒯龙前来的四个人,每个都不像是简单的角色。
原本以为蒯龙就是个文弱书生,三日前在金殿的考核也是有运气成分,但身边多几个这样的人就不好说了,心里有的一些小九九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
几人到后勤营帐报到,领军服和腰牌的时候,孟州之才知道这几个都是蒯龙的亲卫。
身为将军有亲卫不只是能力的表现,也是一种权势。孟州之副将是不可能有亲卫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其实还算是蒯龙的亲卫之一。
孟州之和蒯龙的军服实际上就是在营帐休息的时候,平日里基本都是铠甲。
因为在报完到之后,两人都在营帐中换了带来的铠甲。
蒯龙一身黑色铠甲,入眼厚重,却不似孟州之的看上去崭新光亮,甚至注视铠甲能让人视线模糊,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和人的精神,又如经历过岁月沧桑的洗礼。
仔细观看,还会发现上面有一些浅浅的印记,像是厮杀对战之后留下的。
细密的狮头肩甲却像是新的,反光中映衬出蒯龙还稍显稚嫩的脸庞有了刚毅的表现。
与众多前锋将军不同的是,蒯龙身背了一个彩线包裹的长弓,紧束铠甲的腰带更像是个软皮甲,虎纹腰扣更添了几分神秘。
而他的几个亲卫因为身份是兵勇,因而软甲护身并不奇特,只是每个人腰间挂的不是军职的铁质腰牌,而是刻有一个“蒯”字的铜质腰牌。
几人刚换装,就有士兵前来说统帅安晨公主驾到,请蒯将军前去议事。
蒯龙前往公主大帐,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佘宇晨身穿军装,与晋王上次去做监军不同,安晨公主的铠甲华丽更盛,至于防护可能就差很多,但却更加轻便。
“蒯龙,来,我有事和你商议。”佘宇晨见到蒯龙进来,连忙招呼他到身边。
“大帅有话就请吩咐!”蒯龙站在安晨前面躬身抱拳施礼。
佘宇晨目光一滞,苦笑道:“龙儿,现在还没到前线,不必和我如此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