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旧并未选择硬闯,而是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哟,京都这地界儿,还有兵司不能踏足的地方?”
那两名大汉面露迟疑,却未敢反驳,只是站在原地,用沉默表明立场。毕旧见状,轻笑一声,退了两步,转向二楼的走廊。就在那两名大汉暗自松了口气时,毕旧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从他们身后的楼梯护栏上一跃而过。
等两名大汉反应过来,毕旧已稳稳地站在三楼的楼梯口。他们急忙追上去,却只见一道香风拂过,一个身影拦在了毕旧面前,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并非那人的气势让毕旧畏惧,而是他认出了那身穿劲装的女子——易莲,抚卫大将军之女。
“易小姐,请行个方便。”毕旧客气地说道。
易莲本欲开口斥责,却见是毕旧,话语一转:“你认识我?”
毕旧微微点头:“抚卫大将军之女易莲,兵司早有记录。”
“原来是兵司的人啊。”易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她挥手示意那两名大汉退下,然后盯着毕旧:“兵司的人来此有何贵干?”
“易小姐应知,近日京都科考学子众多,我等不过是例行巡查罢了。”毕旧解释道。
“就你一个人?”易莲瞥了一眼毕旧身后。
毕旧再次点头:“还请易小姐莫要为难。”
易莲却寸步不让:“我母亲正在三楼饮茶,此时不便让你巡查。”
“抚卫大将军?”毕旧眉头微皱,心中已明了几分。
他看向走廊深处,难怪今日三楼口守着的是两个大汉,而非凤梧楼的管事或护卫。
毕旧不再多言,双手抱拳:“望易莲小姐能够收敛,莫要再戏耍一楼那些无辜的学子。”
就在这时,一楼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论声。
“大蜀国历来女帝执政,国泰民安,怎会有此等质疑?此等言论,无异于逆党!”
“荒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岂能因男女而论大蜀国之兴衰?”
毕旧苦笑:“这等敏感言论,若非抚卫大将军,又有谁敢轻易抛出?但科举在即,还望易莲小姐能体谅兵司的难处。”
“这并非我母亲所出,而是我丢出的论题,怎么?兵司对女帝执政也有异议?”易莲挑衅道。
毕旧的脸色沉了下来:“易小姐,我已多次给足颜面,若再执意挑事,休怪兵司不给抚卫大将军面子。”
“你以为你是谁?即便是兵司大将军蒯龙在此,也不敢如此与我母亲说话!”易莲毫不示弱。
两人正争执间,三楼的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面蒙黑纱的女子,她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又悄然退了回去。
毕旧却眼尖地捕捉到了这一幕,脸色微变,不再与易莲纠缠,转身匆匆下楼。
易莲被毕旧的突然离开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环顾四周,却未发现异常,只得撇撇嘴,再次回到三楼走廊边,继续聆听一楼学子们的辩论。
而回到一楼的毕旧迅速在蒯龙耳边低语了几句,蒯龙闻言,抬头望向三楼。
“走,随我上去。”蒯龙站起身来,神色坚定。
“要不要通知御林军过来?”毕旧问道。
蒯龙摇摇头:“不必,我一人足矣。”
说罢,他抬腿欲走,却突然被身边一个正在激烈辩论的学子拉住了手臂:“这位兄台,我刚才所言可有道理?”
蒯龙制止了乌兰如的上前,和颜悦色地问道:“你说什么了?”
“女人是否该在家相夫教子?”那学子振振有词。
蒯龙轻笑一声:“你若真想知道答案,不妨去蜀道山问问。”
那学子一时语塞,蜀道山乃大蜀国皇陵所在,岂是随意可进之地?
蒯龙轻轻挣脱学子的手,向楼梯走去。来到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口,两个大汉见毕旧去而复返,还带了两个人,神色顿时不耐烦起来:“怎么又来了?”
蒯龙亮出兵司大将军的令牌,仅说了两个字:“让开。”
大汉们看清令牌,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见过大将军。”
蒯龙收起令牌,迈步向三楼走去。两个大汉虽不敢阻拦,却想通风报信,然而刚转身就被毕旧和乌兰如一人一个拉了下来。
“最好别动!”毕旧警告道。
“大将军,容小的禀告一声!”其中一个大汉急喊。
这一声大喊,中气十足,在茶楼内回响。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