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看着大股蜀军越过城下,从渭水河谷向东奔袭。
“将军,有大股蜀兵向东过去,可否派兵出城袭之?”副将看向郝昭。
“孔明用兵向来诡诈,城下张苞虎视眈眈,若我军出城被蜀兵埋伏,丢了陈仓如何是好?”另一名副将喝止。
“都督可有书信来?”郝昭看着城下蜀军,脸上不见声色。
“书信、粮草已断了数日,数拨轻骑不见回禀,料是蜀兵在陈仓东面已有埋伏了。”
血色夕阳刚落入地平线,盛夏的暑热将山头的草木烤的蔫下叶来,夜幕渐渐笼罩了陈仓山、五丈原,激烈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下来。如果不是浓烈的血腥气息,这片山林静谧地不像是两军拼杀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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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渐渐消散在山林中,清脆的虫鸣声依稀响起,将静谧的战场上荡起一阵阵涟漪。费曜大营中,饥渴难耐的魏军士兵被堵在狭窄的山道中,不断有士兵三三两两偷摸着逃入蜀兵营地中投降。
只见一队百余人的魏军士兵举着火把,从陈仓山一侧的营寨旁绕开蜀军营寨,摸到山道营寨下。几名士兵蹲在营寨旁,取出火折子燃起火把,在山脚处燃起个火堆。炽热干燥的火堆立即借着堆起的枯木干草腾起,蹭的蹿到空中,带起山林燃起冲天火光。
“魏兵劫营!魏兵劫营!”只听得蜀军整齐地大喊起来。
百余人的魏军小队连忙向山脚下的营寨前方跑去,“张合将军前来接应!费曜将军何在!?”
“将军!张合将军派兵来接应我们了!”山道中的魏军士兵看到西北侧山林中燃起大火,又有蜀军大喊劫营,连忙冲到费曜营中。
“快!快跟我冲出去!”费曜将头盔系紧,抽出长剑,冲出营帐。
只见五千魏兵先锋跟着费曜挤压在山道一旁,前面的士兵已经忍不住接过魏军士兵带来的水囊、粟米饼,争抢着灌起水来。
“不要乱了队形,冲不出去都要死在这里,都跟上冲出去!”
漆黑的夜里,蜀军营寨中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让费曜等人不疑有他,连忙跟上百余名魏军往山上攀爬,其后的士兵看到主帅动作,虽不得将令,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纷纷跟上步子,手脚并用踉跄着向山上爬去。
混乱的魏兵在崎岖的山林中已经没有了队形,只急匆匆跟着前面的魏军小队在林间穿梭,跑着跑着只觉是往山下走,地势平坦起来,以为穿过了蜀军营寨,心中大喜,却不见了前面带路的魏兵小队人马。
“费曜老贼何不早降!”忽听得三面响起大笑,无数火把在高处亮起,将魏兵所在山谷照的通红,却不是山下通道,而是三面环山的绝壁山谷。
“我中蜀军之计也!”费曜大呼不好,却见蜀兵已从身后杀来,一道火龙将魏兵截住,拦在山谷之中进退不得,而大军后面跟随上来的魏兵早已弃了兵器,四散开去。
“将军!我们护送您冲出去!”
“将军!”
“放箭!”未等费曜等人动作,只听得崖壁上一声令下,无数碎石、弩箭扑面而下,拥挤在山谷中的魏兵不知往何处,只能在推搡中不断被砸倒、射翻,干涸的喉咙中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哀嚎。
不过半个时辰功夫,山谷中再也没有了半点声响,“关兴将军你将此处魏兵清扫干净,马衡你现在可以带领骑兵冲击魏兵大营了!”
“是!”
关兴领兵下得山谷来,只是谷中魏兵横七竖八仿佛被飓风吹拂过的麦田一般,倒成一片,哪里还需要大军清扫。“将军,这是魏军主将!”几名士兵在尸体堆中将费曜和几名副将的尸体扒拉出来。
另一面山道魏兵大营中,溃散的魏兵一传十十传百,已将羸弱不堪的魏兵大军喊了个七零八落,数万魏兵除了饥渴难忍无法起身的外,都纷纷作了鸟兽散,或降了蜀兵,或逃入山林中不见了踪影。待得马衡骑兵杀来,只看到满地躺倒不知死活的魏军。
“砍下魏军旗帜,将魏兵捆绑押送回营!”
“将军,前面有大队兵马!”
马衡正要回身,却听得一旁士兵喊道。回头看去,只见山道中一队火龙蜿蜒而来,似有数千人马。
“魏军还有埋伏!?准备冲阵!”
马衡见大队人马从山道中冲来,暗道不好,怕是魏兵埋伏,立即整合身旁骑兵结成突击队形,就要拨马上前。对面火把却已快速冲来,为首一将须发皆白,一马当先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