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亮闻听东吴出兵犯境,又有曹真大军在前,遂拔营撤并,退守街亭南面山道;并传令赵云退出陈仓,在城西三十里防守。诸葛岩出成都疾行,接到董寇兵报,定计奔袭永安吴军水师。
街亭南面山道中,诸葛亮领主力撤至魏延处。至入夜时间,见殿后的陈式入营言道:“丞相,魏兵尾随追击,却不深入,并未与我部交兵,尚在三里外。”
诸葛亮点了点头,却不教诸部兵马构筑营寨、路障。
“丞相,魏兵将至,何不当道扎寨,以阻魏兵?”陈式问道。
诸葛亮笑道,“不出一个时辰,各部听军令出击,捉拿曹真、张合!”众将皆不解其意。
而在陈仓西面二十里处,殿后的赵云杀退魏军追兵,与邓芝汇合,却见一队人马已等候多时,正是姜维与上邽守将吴懿,夜幕中趁着月色望去,二人似乎从渭水中踏水而来。
“老将军,我二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二位将军如何在此?”
“老将军请看”,姜维笑着指向方才立马处,只见两队人马从南北两侧立在河中,已在河中筑起一道堤坝,堤坝高出水面半人多高,只留得几个孔径出来,湍急的河水从堤坝往下开始平缓起来。
“这是?”
“关中连日暴雨,河水泛滥。此乃丞相妙计,只待魏兵大举入城,便是擒拿曹真之时!”
赵云退出陈仓后,张合、夏侯霸、徐质兵马自北门缺口出杀入城中,是夜二更十分便占了城中四门,发现蜀兵已经尽数撤走,连忙来报曹真。
曹真大喜,拍马至陈仓城中,至城北下,只见城墙倒塌了两丈有余,硕大的缺口处,一队魏兵正在搬运砖石、巨木堵上缺口。
张合、夏侯霸、徐质将曹真迎上城头,曹真立在城头向西远眺,看着城中尚未燃尽的烟尘、城下遗留的士卒尸体,不由长叹一声,“诸葛孔明治兵,吾不如也,若非兵马倍之,恐难取此城。”
“叔父何出此言,纵使孔明奇谋妙算,能敌十万兵马乎?陈仓一失,蜀汉仅剩上邽孤城可通关中,不日可破也。”
“竖子不可放肆,即刻加固城墙,各部整顿兵马明日进兵上邽!”
“是!”
曹真双手按在冰冷的青石砖上,呼出一口白气,盘算着进攻蜀汉在关中的最后一个据点上邽。大雨渐渐停下,细细的雨丝在冰冷的北风中仿佛冰冻的针尖一般,刺入铠甲的缝隙中,让曹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都督连日用兵,请入城歇息一夜,明日进兵不迟。”
曹真点了点头,正要转身下城,忽听得轻微的水声,仿佛浪花拍击崖壁的水花从远处传来。定睛去看时,只见朦胧的雨幕中,月光下,一条细细的白线在渭水上游缓缓飘来。
“那是何物?”身旁的张合、夏侯霸、徐质几人也发现了远处朦胧的白线。
只听得那水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而细细的白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逼近,仿佛搅动着朦胧的水汽。
“是浪!”
“是巨浪!”
城头上,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一声,喊叫声顿时嘈杂起来。
曹真瞳孔猛地一缩,那急速逼近的白线已经露出痕迹,哪里是什么丝线,却是三四丈高的巨浪,哗哗的水声隆隆撞击着河面,仿佛滚雪球一般将河水裹挟起来,隆隆作响,向城头拍击而来。
“都督快抓紧!”徐质率先反应过来,将手中长斧楔入城头了望口,拉住曹真右手。
城头上、城下魏军顿时慌乱起来,四处寻找可以抓住的木头、墙头。只见四面八方,大水骤至,魏军皆乱,随波逐浪呼号不止。大水冲过,平地汪洋一片,水深没过战马,诸军各自逃散,各寻墙头、木寨避水。
城头上的曹真几人率先看到巨浪拍击而下的瞬间,自小在北方长大的几人哪里见过洪水模样,只见夜幕下那黑色水幕点缀着朵朵白色的碎末,铺天盖地仿佛从天上砸下的山头一般,小小的身体仿佛水中的蚂蚁,被巨浪冲刷着翻滚、腾空,扑下城去。
陈仓城下,正在按部入城的魏军四散开来,被水花当面一冲,散沙一般不见了踪影。浪花旋风一般席卷过陈仓城头,继续向下游奔腾而去。只见城中黑漆漆一片,到处都是漂浮的碎木、扑腾的士卒。城中已经不见了道路,乱窜的战马在水中嘶吼扑腾,河水没过胸口。
曹真整个人被巨大的重量拍击在城头上,胸口要被压碎一般,眼前一黑,片刻功夫才缓过神来,右腿上压着一根青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