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爽在合肥与丁奉相持,司马懿于辽东攻破公孙渊,曹魏南北两面局势稳定。曹叡再议伐蜀之事,将进攻方向由关中调整为荆州方向。曹爽统领荆州驻军十万,及洛阳方向增援的八万兵马,合计十八万整军备战。
虽用兵在荆州,为防吴蜀两国戒备,曹叡亦调拨洛阳禁军数千与毋丘俭、邓艾二人,留在后殿吩咐良久方才退去。
是时,丞相一年以来坐镇成都,接荆州、西凉、雍州各地上报,兵强马壮,粮草丰足,大感欣慰。跨有三州以来,丞相听从诸臣劝谏居成都,不能时时知晓关中战报,遂遣数批探子潜入魏境。
接到丁奉鏖战合肥及司马懿平定辽东之信,又有传言魏主曹叡已病重多日不上朝,丞相猜测曹叡定有动作,只是不知何处用兵。正思量时,忽庭前一阵大风,自东北角上起,把庭前松树吹折。众人一惊,忙下去收拾。丞相就占一课惊道:“此风主损一大将!”
忽报赵云长子赵统、次子赵广,来见丞相。孔明大惊,掷杯于地曰:“子龙休矣!”二子入见,拜哭曰:“家父昨夜三更病重而死。”孔明跌足而哭曰:“子龙身故,国家损一栋梁,吾去一臂也!”堂下众人无不挥涕。
孔明令二子入宫面君报丧。刘禅听闻赵云病故,放声大哭:“朕昔年幼,非子龙则死于乱军之中矣!”即下诏追赠大将军,谥封顺平侯,敕葬于成都锦屏山之东;建立庙堂,四时享祭。
却说二子拜谢君恩,又来报丞相,呈上书信二封并两物,见那竹简上有泪痕,问之。
“家父临终之时,哽咽难言,垂泪留此书信,只言此信及丞相所受将军印信交还丞相,此信及长坂坡所获青釭剑赠与镇东大将军诸葛岩。”
丞相拆视之,只见竹简上寥寥几句,“子龙病重,今后不能再随丞相征战,子岩、伯约皆麒麟之才,定能侍奉丞相左右,克复中原,终了平生之愿。子龙泣泪拜别,惟愿丞相保重己身,保重保重!”丞相盘坐庭中,泣泪而对,久久不能言。
赵统二人又赴夷陵,将赵云书信及长剑奉与诸葛岩。诸葛岩听闻赵云亡故,紧咬牙关不能言。握住青釭剑,凉意自手上传来,诸葛岩展开书信,其上却只有六字,“过河!过河!过河!”
诸葛岩紧紧攥住竹简,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子龙临终前不甘的呐喊,“子龙老将军,我必以此剑斩破敌阵,告慰将军英灵。”
长安城中,毋丘俭与邓艾等将宣告魏主曹叡敕令,意在守护关中,南取荆州,于是吩咐各部安守长安、郿县要隘,不得将令不许出战。
却见邓艾出列道:“都督,孔明用兵向来谋算无失。如今孔明远在成都,又闻赵云病故,关中由蜀将魏延镇守。魏延此人自恃甚高,被孔明压制日久,求功心切,若曹大都督欲在荆州用兵,我部当先造声势,若有战机则取之,若无胜机则遣精锐数千断绝蜀道,扰乱蜀军部署,调动蜀中主力来援,以为曹都督犄角,岂不是两全之策?”
众将以为是,毋丘俭由曹丕提拔,就在军中任职,听到邓艾之计甚妙,点头称是。于是分派五千精兵与邓艾作为奇兵,自领大军西出长安,西进陈仓附近寻衅蜀军。
且说赵云病逝,诸葛亮沉思良久,以魏延为关中主将、王平为副将镇守陈仓、上邽二城,以高翔、马岱等将驻守关中栈道。一面又恐魏延急躁冒进,且与杨仪素来相互不服,遂唤来蒋琬细细嘱咐,小心交代各部凭险据守,不可轻敌冒进;另一面,诸葛亮料定曹魏必有大战,自整备川蜀兵马,准备亲自北上关中坐镇。
蒋琬以丞相府长史、钦差身份至陈仓,见军中秘设灵堂祭拜赵云,先拜了将军灵位。便召集魏延、王平、马岱、高翔、廖化诸将,将丞相嘱咐之事一一吩咐众将,又将曹魏往关中、荆州两地秘密调兵的消息说与众人。
“丞相有令,魏延将军为总督关中兵马,镇守陈仓,王平将军为副将从旁协助;马岱将军领兵一万驻守北面街亭及陇右山道;廖化将军领兵三千驻守陈仓山,提防魏军自陈仓道、褒斜道偷袭汉中;高翔将军领兵五千驻扎上邽,以为全军策应。各部务必加固城池、关隘,于城中囤积粮草、军械,但有魏军来挑战,切记小心应对,不可深入追击,以免魏军有诈。”
“是!”众将拜受丞相将令,各自领兵去。蒋琬按丞相吩咐,于三军鼓舞各部将士,次日便亲护赵云灵柩返回成都。
长安城中,毋丘俭、邓艾遣快马将袭扰关中之计去洛阳报与魏主曹叡。曹叡深以为然,又问亲信辛毗、华歆,二人皆言此乃上上之策。于是曹叡调拨数批鸿翎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