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岩、董允于荆州祭拜关、张二将,天地同鸣;魏主曹睿病亡,因幼主曹芳年幼不能临朝,托孤于太尉司马懿、大将军曹爽。
司马懿、曹爽共同辅政,司马懿总揽政事,曹爽执掌三军兵马。然曹爽兵败襄阳,又因并无军功,军中多有不服之声。
时曹爽门下有客五百人,以大司农桓范为先,颇有智谋,人多称为“智囊”;又一人何晏,字平叔,皆为曹爽所信任。何晏密告曹爽道:“曹氏大权,不可委托外人,恐生后患。”
曹爽问道:“司马公与我同受先帝托孤之命,安忍背之?”何晏却道:“昔日先公与仲达破蜀兵之时,累受此人之气,因而致死,主公如何不察也?”
曹爽猛然省悟,遂与何晏、桓范计议停当,联络宗亲重臣,入奏魏主曹芳道:“司马懿功高德重,宜加为太傅。”
曹芳诸事皆听曹爽、司马懿,见宗亲重臣皆称是,遂从之。于是司马懿加封太尉,位至三公,却失实权,自是兵权皆归于曹爽门下。
司马懿见曹氏宗亲、近臣势大,推病不出,二子亦皆退职闲居。曹爽又以亲信何晏、邓飏、丁谧为尚书,毕轨为司隶校尉,李胜为河南尹。此五人日夜与爽议事,于是门下宾客日盛。
曹爽派遣宗亲夏侯霸、夏侯玄南驻宛城、汝南;又加封毋丘俭、邓艾于关中,以收其心。令命其弟曹羲为中领军,曹训为武卫将军,曹彦为散骑常侍,各引三千御林军,把持宫禁。
大权独揽,曹爽每日与何晏等饮酒作乐;凡用衣服器皿,与朝廷无异;各处进贡玩好珍奇之物,先取上等者入己,然后进宫;佳人美女,充满府院。黄门张当谄事曹爽,私选先帝侍妾七八人,送入府中。又建重楼画阁,造金银器皿,用巧匠数百人,昼夜工作,以至洛阳城中都有议论。
且说诸葛亮北上汉中,未及回军援荆州,已得董寇来报襄阳大捷,众将莫不惊之。于是丞相选派官吏赴荆襄,又于凉州、陇右新募兵马赴荆州充实守备,自返成都。途中又闻魏主曹睿病故,曹爽弄权,司马懿称病,遂密召诸葛岩、姜维商议北伐。
时值初夏,晴空万里。诸葛岩领命西渡,申时三刻左右,舟船过夔门至白帝城下,欲要停船。忽听得风雷乍起,有若龙鸣,动人心魄;不多时,日光不见,夕阳却化作漫天红云,金光四射,万里金红。
异象骤生,船上将士、城上官兵、江上百姓莫不惊愕。又见地面隆隆响动,有若地动,江上巨浪骤起,水势滔滔,直冲而下,片刻江水竟不见踪影,船只坠落江底。
官兵百姓不敢仰头视天,纷纷跪伏于地。作为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诸葛岩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也从来没有拜佛求神的密信,但也从未见过这般惊天动地的异象。
忽得天地同寂,万籁无声,有红光万丈自东面起陨入江面,所坠处匹练化作金光,耀耀不能直视。百里江沉,鱼鳖吱吱乱鸣,虾蟹噗噗作声。
诸葛岩不敢怠慢,伏于船头,躬身行礼,随即唤来城中太常寺、光禄寺掌事,皆盛装焚香,献牛羊牲畜、米酒六谷,祷告天地。
祭拜事毕,方领兵士躬身行至金光所在处,所过之处泥水不聚,鱼兽不鸣。诸葛岩命众人小心挖掘,忽听得锵锵之声,忙止住兵士,小心上前用手捧土。
“是座鼎!”
众将士不敢以铁器,只以手掘土,不多时,一座高一丈余,周三丈余的金色四足方鼎在河底露出全貌来。其形器厚立耳,折沿,腹部呈长方形,下承四柱足。器腹四转角、上下缘中部、足上部均置扉棱。鼎身有盘龙腾驾云纹,四足有饕餮环绕,正背似有铭文。
“这铭文是什么?”
“此乃先夏氏古文,二字乃是九州。”
“九州鼎?”
“这是大禹所铸九州鼎?!”
听到大夫所言,一时众将皆惊,九鼎乃是华夏传承,至高无上之物,于始皇统一后。便消匿踪迹,不复现世。
“此处铭文言:禹收九牧之金,铸此九州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无德则迁。”
“真的是九州鼎”,诸葛岩仰头看着鼎身,其上盘龙呼啸仿佛离鼎而出,震慑心魄,身体动弹不得,只如泰山压顶一般,不敢再看。
诸葛岩命太常寺、光禄寺众臣以黄绸覆盖鼎身,百余力士抬起鼎身,清空座船,系于船中,不敢停留,即赴成都。
鼎方登船,只听得雷鸣电闪,有如巨龙盘云,红云蔽日,顷刻间暴雨如注,不多时便将百里之地重新没入江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