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侯玄接到调令,料定司马懿既诛杀曹氏宗族,定然以此赚其入洛阳取之,遂起兵欲夺汝南,却被王昶领兵挫败,只得来投襄阳。而司马懿为擒拿夏侯玄,遣使往东吴议和,并传信往襄阳,愿以豫南三城换取夏侯霸一行。
“大将军,司马懿怎么如此好心?”诸葛岩将司马懿书信示与众将,张苞不解问道。
“这三座城池虽然地方不大,但可都是良田,又有襄江支流灌溉,可算得上沃野千里了”,董寇将书信递回诸葛岩,“如若不是赤壁战后曹操迁民户北上,此地之富足可比汉中。”
“那这种好事咱们不是白捡便宜?”马衡一向被诸葛岩说有勇无谋,急忙插话,“我看天下没有这种好事,这司马懿定是包藏祸心!”
“哦?”诸葛岩看着众人,“子衡你说说是什么祸心?”
“自古祸莫大于杀已降”,马衡正色道,“我大汉乃高祖正统,当正人心、继正统,但有来归附者,皆为大汉臣民,岂有为一时之利而拒降将乎?”
“此言不错”,阎理附言道,“豫南之地虽扼守北上中原之锁钥,然人心所向才可夺取天下,若大将军取城池而拒志士,非但再无归附之人,军中将士恐怕也只有趋利之心而非忠义之志。”
而在洛阳司马懿丞相府中,主簿王韬送出赴襄阳使臣,司马昭同亲信成倅、成济兄弟来见司马懿,不解问道:“父亲,夏侯霸虽有些谋略勇气,并非王佐之才。豫南要地扼守中原,何必以此险要之地交换此平庸之辈?”
司马懿放下手中书卷,看了看王韬几人,略一沉吟道:“曹爽、曹羲伏诛,曹氏宗亲之中尚有胆识、才干者不过夏侯霸、夏侯威二人,若取一地以为根据,号召曹氏旧部起兵反叛,恐生出许多事端。”
“丞相所言甚是,如中书令李丰、光禄大夫张缉、关中都督毋丘俭、新城都张特等,皆是曹爽、曹仁门客、旧部,又受先帝提携之恩,若夏侯霸二人举兵谋反,恐国中人心不安。”
主簿王韬话毕,却见司马懿面上闪过一丝颤动,那一抹不悦似乎一闪而过。王韬看不真切,却立马意识到话语中的不妥。若是这些人因为受到先帝提携之恩起兵造反,岂不是说其是正义之师,被讨伐的司马懿反而是不忠不义了。
王韬自知失言,不敢再说,只拱手在旁。
正说话间,忽听得一道声音钟鸣一般,将几人引得回头去看,“王昶、徐质二将已占了豫州、扬州,何不派遣大军追击,以绝后患?”原来来人是司马师,一边说着一边卸下腰间佩剑,步入堂内。
“父亲,主簿大人”,司马师向司马懿、王韬二人行了礼,“儿巡察宫城守卫回报,已将宫城各处派府中兵马团团守了,保准不叫一只麻雀飞了进去!”
见王韬、成倅、成济兄弟都不说话,司马懿解了佩剑架在一旁,继续道:“夏侯霸本部兵马不过数千,只消一支精兵便可擒也,父亲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夫善战者,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司马懿缓缓起身,捋过长须,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汝等担当领军重任,岂可如此急躁冒进?”
“豫南地处三方交界,自赤壁战后,为削弱荆州,曹公迁民户十余万,虽有千里沃野,实既无钱粮赋税,也无兵丁人口”,成济上前道。
“若能以此地换取国中安定,假以时日,主公彻底掌控各处兵马,起兵再行取之,此乃胜算千里之间,主公英明!”成倅也附言道。
司马懿重新入座,拾起竹简,片刻交予王韬道:“为表诚意,传令汝南王昶撤出三城兵马,豫南守军退守信阳、汝南一线。”
“是!”
且说夏侯霸败走汝南,定计投奔蜀汉,遂领兵奔襄阳来。王昶遣兵马在后追击,至襄江东岸,眼见夏侯霸人马在河岸欲要渡河,即令兵马向江边冲来。
“饶却尔等性命,鼠辈何不惜命也!”
文鸳护住夏侯霸奔襄阳,逃开数百里,求战不得,心中一股怒火压住无处释放,即提鞭拨马,杀入魏阵丛中,手握钢鞭打死数员魏将。又见王昶领兵杀来,怒而大喝,即策马出阵向王昶迎面杀去。
王昶兵马见一将单骑冲来,分出一支兵马数十骑包夹上来。不等迫近,却见是汝南城下杀神文鸳,又见其血污染透铠甲,虎目圆瞪,直驱阵前,皆掉转马头,不敢上前。
“速速渡江!”
文鸳单骑立在两军阵前,夏侯霸已在东岸寻得十数艘小船,在江上搭起数道绳索,领兵马顺绳索乘船渡江。
襄阳城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