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基进兵老虎嘴,孙谦率领前军,未出谷口,却被文钦当面拦住,夏侯霸、文鸳前后掩杀。魏兵全军皆在山谷之中,细长蜿蜒的队形被埋伏的夏侯霸兵马杀穿,溃不成兵,王基被乱军裹挟陷在溃兵之中。
王基本阵亲兵见中军溃散,两面喊杀震天,矢石不停,护着王基欲要回身撤走。山谷中魏兵中军溃散开来,两翼兵马自山上冲杀下来。
夏侯霸冲到山道之中,道中全是魏军尸体和散落的石块、羽箭,中箭的王基被几名亲兵围在中央,正掉头向谷口方向退去。
见身后夏侯霸领兵杀来,王基即夺路而走,跑不出百步,忽然前面冲来一股溃兵。后阵魏兵已然没了甲仗、旗帜,只推搡着向中军跑来,人马相践踏。定睛看时,原来其身后乃是文鸳伏兵在阵后掩杀,将魏军驱赶着向中军来。
“将军,前面走不出去了!”
溃兵席卷而来,王基与一众亲兵被裹挟在其中,向后退去,又被夏侯霸兵马乱箭射回,一众溃兵被堵在当中动弹不得。
“我寸功未立,难就要丧命此地乎?”
王基长叹一声,身旁全是魏军溃兵,前后敌军以弓矢射杀,身旁亲兵已寻不到。胸口剧痛传来,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只是不知是何人飞溅的鲜血。
文钦自关后正面拦住魏兵,文鸳从关前截住魏军后路,夏侯霸领兵自两面山道矢石齐发,四面冲杀。两万魏兵被死死堵在狭窄的山谷中,前后进退不得,两面喊杀不断。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夏侯霸一路逼降魏兵,接近天明时分,白色雾气从山巅升起,橘红色的太阳在山巅露出一丝霞光。
“将军,这是敌将孙谦的首级!”
夏侯霸收拢魏军溃兵,只见文钦提着一员魏军将领前来,一把丢在地上,“此人乃是司马家家将,乃是从逆之人,已被末将诛杀!”
“此人乃是监斩吾亲族之人,当为吾讨逆军祭旗!”夏侯霸看着滚落在地的孙谦首级,取过白色讨逆军军旗,高高举过头顶。
不出一个昼夜,两万右路军尽数葬送在老虎嘴谷口,大半魏兵就地投降,右路军主将王基在乱兵中被乱箭射杀,副将孙谦被文钦阵斩,首级被夏侯霸祭旗。
“将军,司马师主力兵马一旦得知右路兵马被我击破,定然率兵来援”,文钦、文鸳收拢兵马,来报夏侯霸道:“若其全军来攻,即使我军占有此处地利,恐怕迁延日久,夏侯威将军在天门关会支持不住。”
“与其坐以待毙,莫如拼死一搏”,夏侯霸看向众将道,“派出轻骑扮作魏兵前去传信,就说老虎口已经夜袭得手,赚其来过老虎口,我亲率主力静待司马师。”
“此处关口一夜混战,全是尸体、血污,再想瞒天过海伏击司马师恐怕行不通了”,文钦沉吟道,“若要伏击大军,不如在西面桐柏山上驻兵,待司马师大军奔老虎嘴来,居高而下以壮兵势。”
“若所料不错,司马师兵马与王基右路兵马不过一日路程”,魏军降将搜出王基腰间令牌,递给手下亲兵,“速往北面去寻司马师主力,以此令箭为凭,就说右路兵马已取了老虎嘴,大军已奔义阳去,主力兵马可速速取道老虎嘴南下。”
且说新城城南,一条火龙在夜幕下向城下快速逼近,另一路兵马则向城西靠拢。两支人马皆手执火把,鼓噪而行,声势浩大,并不掩饰行迹。
两军齐进的动静也很快吸引了城头上魏军岗哨的注意,城头上立时人头攒动起来,低沉的号角声从城头上响起,仿佛投入水面的石子一般,将寂静的夜幕从中划开。
“大汉彰威将军高翔来取新城,快教城中守将回话!”
“汉将范夷领荆州兵马合攻新城,城中魏兵速速开城来降,饶却尔等性命!”
高翔、范夷逼近丞相,却不袭城,按照此前与姜维议定的计划,大造声势,在城下喊话。两万兵马将城池四门围住,就在城下安营驻守。
不多时,喝得醉醺醺的何晏被焦急的魏军巡城校尉撞开殿门,歇了歌舞,几名兵士架着来到城头。
夏夜的东风带着些许凉意,被架上城头的何晏眯着眼睛向下看去,只见道道火龙在城下盘旋,已分作数支兵马,交错下营,将城池四面围住了。
何晏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一个踉跄险些跌落,校尉忙扶住何晏,双手压在城垛上,声音颤颤道:“此地如何会有这么多蜀兵?”
不等校尉回话,只听的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划过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