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歇息,明日便去军营吧。你二兄掌管郡兵,麾下有不少能才,让他挑几个好的助你。”
“是,那父亲且忙,孩儿告退。”
……
戌时日暮,天地昏黄。
在这太阳落山,万物朦胧的将黑未黑之际,晋阳城外的王家庄灯火通明。
富丽奢华的厅堂内,欢庆悦耳的丝竹声妙韵绕梁。七八个美貌胡姬随着旋律尽情舒展肢体,上演吸睛的曼妙舞曲。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弟弟!”
“君子报仇不隔夜晚,叔父在天之灵有知,定能安然而去。”
厅堂上央,王家三兄弟对坐饮酒。
王腾面色涨红,高举酒樽:“狗日的匈奴,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还有天杀的阉党!若非他们在朝堂乱搞……”
“我大汉何至于此!?”
“慎言。”
一席文袍的王勋神情淡漠,拿竹筷搅了搅小菘汤,肃声道:“朝堂大事父亲都不
会多言,你一个小小校尉也敢非议?”
“还有,君子报仇是十年不晚。”
“本来就是那些阉人的错。”
魁梧的王腾面露不忿,显然很不服气,不过也没再说,只是小声嘟囔着。
“十年才报仇,那不是君子……”
“我看是王八还差不多。”
直接无视二弟的小情绪,王勋笑着看向王耀,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再愧疚这件事,任谁也赶不及的。”
“多谢兄长,小弟知晓。”
王耀颔首,举杯痛饮。
王勋权当这是疏解忧愤,也给自己倒着一盏酒,与王耀对碰豪饮。
不过这位长兄实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本有一肚子的话准备说给悬崖勒马的三弟,却未曾想三盏醇酒入喉,整个人便松软了,满脸通红的醉卧在席上。
“小耀,父亲不易,可要懂事啊……”
“狗宦官……彼等多行不义,穷极龌龊之事,父老兄长必定生儿无根!”
“不愧是我弟,唔……干的漂亮。”
“十年报仇,还算什么君子?”
看着醉梦呓语的兄长,王腾王耀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两人再不去管什么礼节,撸起衣袖倒满酒樽,用力碰杯、开怀痛饮。
“爽!”
“真羡慕你能去中原讨贼,太原这地方好是好,天天待着也淡出鸟。”
“大丈夫,就该征战四方!”
王耀咀嚼着椒盐牛筋,望着对案开始喝高了的二兄,心中有些温暖。
刚到来的那段时间,自己曾和王虎溜进军营,被这位二兄凶神恶煞的赶了出来。结果当夜,王腾就命小厮送来大量军事文籍,有名家兵法,有无名野传……
甚至还夹杂着本朝的
一些军用舆图。
自己也就在训练后的恢复期里,不断进行学习。若非这些文籍,他根本无法将作战思维从现代变更为古代。
连城池里有哪些军械,驻扎了多少士兵都不知道,自然就不会有率领新兵入美稷、奇袭贼人后背这一说。
“我敬兄长一杯!”
王耀双手捧起酒樽,示意后一饮而尽。
愣了愣,王腾也回敬一杯。
“你不是,不是要练新兵么?”
“我营里有一能人,给你!”
此刻魁梧校尉已经喝迷糊,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有些饶舌头。
“此人乃我麾下屯将,武艺高强,不好饮酒,是一个很刚直的人。”
又抿了一口酒,王腾揉动额头。
“他名唤高顺,很有威严,练兵极有一手!其麾下百人屯是我部下最善战的,如此能人放我这不打仗太可惜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嗝,哈哈……”
王耀闻言怔住了,旋即面色狂喜,不过却又在眨眼间转为淡笑。
他紧绷脸皮,强行克制着不断上扬的嘴角,淡淡道:“难辞兄长美意,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兄长醉了,莫要再多饮,且快去歇息罢。切记,明早将人送来。”
“唔,知道了知道了!”
“我就再喝一杯,再喝一……”
说着,王腾醉倒。
魁梧大汉不安分的滚动着,直到抱住还在呓语的王勋,这才消停下来。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