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高顺扶起,王耀拉着他快步走出军帐,遥望校场上奋力训练的乡勇,认真开口:“如此训练,将军以为如何?”
高顺闻言没有立刻回答。
他眯起眼看了片刻,手按剑柄。
“组成战阵进行操演,必先让军卒习惯令行禁止,这样练出来的阵
型才会整齐,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相反,兵卒们若是游勇散漫,再怎么练习战阵,也不过是空有形状罢。加以精骑一冲,顷刻间便作鸟兽散了。”
王耀听声颔首,示意继续。
斟酌了下语言用词,高顺手指校场上的乡勇,肃声道:“这些兵丁的素养还不错,并没有显现出抗拒的意思。”
“他们服从上官指挥,却仍然有些杂乱无章,以我观来是基础不够。”
“最好先让兵丁列阵十日,刚开始就站着不动,让他们习惯战阵该怎么排。接着循序渐进开始共进共退,最后再加入移动中使用武器。如此训练一月……”
“虽比不得精锐汉军,但也有正规军的模样了,对付黄巾贼绰绰有余。”
“好!”
只言片语间,王耀便感到了高顺的专业性,不愧是练出陷阵营的悍将!
“一千二百乡勇,其中两百骑军,两百弓手,其余八百皆是步卒。”
“将军能否全盘训练?”
“八百步卒交给末将,弓手主要是练习臂力,大规模箭雨下精度反没有那么重要,让他们拖石而行,多加练习即可。”
“至于训练骑军,这块末将并不熟悉,还请将军另请高明。”
……
傍晚,军营寂静无声。
数百乡勇手持刀枪列成战阵,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说来简单,实际却一点也不轻松。兵卒咬牙切齿,汗如雨下……
他们看着阵
前那个身披重甲,站得像根木头一样的将官,又恨又敬佩。
恨他的训练太过折磨人,又敬其以身作则,跟着兵卒一起训练。
倘若发下任务,将领就跑去帐中乘凉,他们自然不服。但人家就做表率,还穿着一身重甲,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自己累,将官更累,自己热,同样将官也更热。面对这样的木头教官,乡勇服了,连抱怨几句都不好意思。
一个个痛并坚持着。
“不许动!还有一个时辰,是男人就给我站直!刀别放下,抬起来!”
高顺面无表情,跟乡勇们大眼瞪小眼。他仿佛不会累一般,陪着兵卒们站了三个时辰,身姿却依旧那么挺拔。
校场边上,训练骑兵与弓手的张辽张扬见状,由衷的感到自愧不如。
不经意间也全都加大了训练强度。
整支乡勇的操练模式,随着高顺一人的到来,彻底改变。
……
帅帐中,王耀奋笔疾书。
他看着案上的商品清单,不断在空白的竹简上写写画画。
“粘土制成土坯,入窑烘烤可得红砖,配上水泥,建立天下第一雄城不是奢望。但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
“还是钱不够。”
“手工皂简单,完全可以做出来,既然讲究韵调,那就在皂里嵌一朵梅花。只要做的有格调,不怕雅士不买单。”
“商行,必须弄一支商行,没有钱财作为支撑,军队再强也长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