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那些没背景的商贾、大户,不都是肥羊吗?太蠢了!”
众将听声皱眉,犹豫了会,一个校尉开口道:
“这不就是抢吗?”
“怕是会激起民变。”
“说你蠢还不信。”
左丰一脸不屑,低声道:“你抢了平民商贾,已经得了一份利。他们敢造反,你是禁军奉命除贼,又得一份利。在路上再抢,再激起民变,你再镇压。”
“如此反复,尔等焉能穷困?”
“每次抢完钱,无需太多,只须分润咱家四成,上下都给你打点好。”
“保准尔等无后顾之忧。”
众将怔神,只感觉太过离经叛道。
却还是有几人露出意动之色。
一路前行,王耀听完全文,顿时又理解卢植了。像这样有品德的朝廷大员,官居极品,名耀九州,对权对钱又没什么欲望,那自然痛恨孽畜阉党。
别说出钱贿赂,没一刀把人给砍了,都算是顾全大局了。
“在下王耀,见过左督军。”
来到意兴阑珊的左丰面前,王耀淡笑行礼,旋即朗声道:“督军为赴皇命一路辛劳,柏乡县城现已光复,何不进城接风洗尘?我这就唤人去最好的酒楼包场,请本地最美的姬妾来服侍督军。”
“督军可一定要赏脸,不醉不归。”
宦官不会因为没了根就放弃女色,相反,他们比一般人更喜欢出入青楼。
果不其然,左丰双眼一亮。
神情大为满意。
这才对嘛,这才是迎接天使的流程!北军一帮蠢鸟,居然出了个聪明人。
念头至此,左丰再次浮现出笑容。他看向王耀,笑道:“你小子,咱记住了。叫啥来着?这次可立下战功?”
“在下王耀,太原王郡守之子。”
说着,王耀不动声色的摸出三大锭金块,直接塞入左丰袖中。
一旁的北军将领们眼睛都看直了,姥姥的,那三坨金子份量好足,一坨该有五六斤吧?十五六万钱,就这么送出去了?果然千好万好不如生得好。
刚刚大家伙一块凑的,加起来价值也不如万钱,怪不得左丰无动于衷。
“王耀!?”
先为金块沉甸甸的份量所打动,而后又听到青年道出姓名,左丰顿时想起出发前让父交代的事情来。
王允非常彪悍,最初只是一个小小郡吏,听说当地有小黄门横行霸道,他二话不
说直接把人逮来砍了。从此往后,王允便与宦官集团结下梁子。
王家做为并州豪门,初始庇护着王允不受阉党报复,而到后面也不需要了。从杀了小黄门开始,王允便开始了他的妖孽人生。上司卖官,他当众怒斥上官贪赃枉法,权贵为害,他一刀斩杀……
而后莫名其妙的得到刺史赏识,又莫名其妙的一路升官。同时得到三公征召,直接被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
现在王允赫赫威名,满朝拥趸。更被陛下刚刚特拜为豫州刺史,孔融这等名士都在他帐下听令,张让抛下仇恨。
实在不想得罪这尊大能。
出发前严加警告左丰,不要得罪王允的侄儿王耀,整出事来盖不住。
“呃,哈哈哈,原来是王将军!”
思绪变幻,左丰满面春风,几近瞬间就转为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
感受着袖中金块的沉重,左丰忽然对卢植更不爽了。卢植也是大能,但性格太刚毅,除了和皇甫嵩这样正直的大能关系好,下头的拥趸也就学生了。
满朝敬佩他,但完全支持他的不多。其素来看不起宦官,虽然王允也是这样,但不触及原则时王允会留面子。
卢植不会。
这导致宦官普遍痛恨卢植,双方苦大仇深。加上眼下袁家对帅位也有想法,左丰会先敬卢植,但也丝毫不惧!
“王将军有心了,咱一路奔劳而来,只为向卢公传达帝命以及贺喜,不想卢公竟如此对待,真令咱甚为心寒。”
左丰面露悲伤,双目含泪。
可话一落下,他又兴高采烈,满面笑颜:“可王将军年少,却如此通情达理,体恤咱家这等苦劳差,令咱很感动,遥相一对比,真是人与人不能比。”
王耀闻言皱眉,只觉这狗东西是不是在捧杀自己,当即抱拳:
“诚不敢当。”
“卢帅只是军务繁忙,万没有苛待天使之想法,请左督军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