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王耀随程平来到一处凉亭。
赵云张扬紧随其后,二将一言不发,进入沉默状态,履行着保镖职责。
庄园中有个观赏用的小湖泊,里面养着十几尾生龙活虎的胖头鱼。而在湖泊上立着座小桥,桥中央就是凉亭。
此刻两个雅士坐于亭中,喝酒饮茶,弹琴对诗。王耀踏入其中,登时引来雅士注目,两人对视一眼、笑曰:
“阁下可是王将军?早年闻将军喜爱纵乐寻欢,不务正业。而前些日子将军献计破贼,我二人便觉传言有假。”
“今日得见,将军器宇轩昂。果然,传言多为虚假,不可信矣。”
王耀听声淡笑,朝两位中年男人拱手行礼,朗声道:“小侄见过两位叔伯,我部开进东郡,沿途见百姓面无困色,一问方知,全是叔伯们的功劳啊!”
二程悦然,当即叫王耀入座。
年长些的雅士俊朗,饮酒道:“我乃程涛,叫我大叔即可。这位是你二叔,程昱。仲德他可不得了,领着些许乡民就把贼人打跑了!其颇好武事……”
“想来你们叔侄定能聊到一处。”
与王耀说完,程涛转头望向程昱,然而却见后者望天,不知在想什么。
“喂,仲德,想什么呢?”
“安静点!”
被弟弟呵斥,程涛面色一窒,他朝王耀歉意的耸耸肩,继续饮酒。
王耀没感觉有啥,这年代的奇人都有怪癖,与他们当不得真。
奔波一天正好有些饥肠辘辘,王耀并未多想,直接拈起一块桂花糕,就着春茶入嘴。松软甜腻,入肚倒是抵饿。
“贤侄,你部下有多少乡勇?”
“训练程度如何?”
程昱忽然发声,那刚毅硬朗的脸上写满认真。王耀闻言放下糕点,稍一思索便肃声道:“三千军士,素养堪比南军,略逊于北军,远胜于地方守卒。”
此话道出,程昱神情一怔。
他本以为王耀能有一千训练有素的乡勇,就已经顶破天。哪能想,其
竟有三千相当于南军的精锐!
一时间,程昱目光灼热起来。
王耀见状眉头轻挑,也不言语。
静待着后文。
“愚民随我击溃王度贼军,竟不敢乘胜追击,真是可笑至极。”
毫不掩饰心中不屑,程昱抿了口茶,朗声道:“如今王度已经逃窜郡西,与黄巾渠帅卜己的残军会合。其手下两千人,正谋划着回来复仇。我报信给郡守,哪曾想也是个昏庸的,不管事。”
“本想只有等皇甫公扫灭豫州贼寇,待其回转兖州时,才能根除这伙反贼。可值此之际,贤侄便率部来临。”
“你可否帮为叔这个忙?”
王耀听声,心中自是无不应允。
两千乌合草寇,莫说全军压上,唤赵云张辽领着三百精骑冲一阵,只怕就能立马解决,费不了多少事儿。
不过他面上倒是故作为难,紧皱眉头深深叹息:“我奉董大帅军令,星夜援驰皇甫将军。灭这伙贼人倒是不难,只是甚为耗时,届时耽误军情大事。”
“董大帅不是好相处的,其又与袁家关系颇深,只怕影响我之仕途啊!”
二程听声,方知还有这茬。
程昱不自禁握拳,开始思索对策。
王耀说的倒不假,那董胖子确实难相处。其少年时天天与羌人打交道,整得为人处事,都是异常粗犷的。
说好听点那叫豪迈大方,说难听点就是不知礼,一个泥腿子罢。
这些年来,与董卓合作的除了西凉人除了羌人,就没一个是顺心的。妈的他迟到,还敢骂上司太过苛刻。搞得老上司退休隐居后,他去给人家送厚礼……
人家直接拒收,打丢了出来。
送钱别人都不要,做人得多失败。
“但既是程叔诚心相请,侄儿岂能不从?耀自幼仰慕天下豪杰,曾听闻东郡程昱勇冠贲育,今日得见便是幸事。”
“能称您一声叔,小侄也自当鼎力相助!”王耀起身,双手抱拳。
他话音铿锵有力,饱含真情。
程涛程昱对视一眼,眸中都有意外,再次看向王耀之时,脸上的客气也逐渐消去,转为了对子侄辈的亲爱。
王耀见状心中大喜,程昱是名士,只不过出道比较晚。能弄亲密些,直接招揽来最好。若是不能也无妨,与名士交往的自然也是名士,留他在外给自己做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