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三万人!?”
“这很难吗?”
曹仁皱眉,困惑道:“我一人就杀敌过百,高将军有过之而不及。”
“子龙将军和文远将军就更别说了,阵斩估摸着都在三百以上。一千骑军以一当十,甲士们一个杀三个也很正常吧。这还只是正面交锋,箭矢都不知杀了多少,不知兵都喜欢这样问,没事。”
“多临战事您就懂了。”
此话一出,刘备臊得脸红。
心中莫名也有些忐忑,他事先如何能想到,义师竟然如此生猛。那刚刚口出狂言,让王耀将最危险最难打的地方交给他来,岂不是自掘坟墓找死吗?
自己兄弟很能打,护他周全能做到,可这辛苦积攒的家底,怕是保不住了。
满腔悔恨,可一个唾沫一个钉,背信弃义的事他刘备做不出来。尽管找王耀说明情况,对方大抵是能谅解的。
但自己真没这个脸啊!
一时间刘备神情扭曲,有苦说不出,宛如吃了黄莲一般。曹仁更加疑惑,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关羽,耸了耸肩。
真是群怪人。
瞅见大哥愁云惨淡,张飞若有所思。
曹仁还是负责的,将刘备等人带到北面营寨的一片空地,还没有立刻离去。在刘备部下搭建营帐时,他去将辎重官唤了过来,亲手将粮草供给安排妥当,又叮嘱完军中法规,这才抱拳告辞。
……
送别曹仁,刘关张回到帐中。
三人对坐着,沉默不语。
看着忧愁的刘备,关羽心中也很是难过,他咬牙道:“大哥勿要动气,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小视天下英雄,把话说得太满,都是为弟的过错!”
“要打要罚,为弟全都认下,只求大哥
勿要忧虑,我看着不是滋味!”
“云长,你这是什么话?我三兄弟互为一体,莫非我哀愁,就是为训你?”
叹息一声,刘备砸按桌案。
“我之所以难过,完全是为了我们苦心积累的这点人马。想当初,翼德散尽家财,才募得这五百乡勇,没想到竟会以如此方式折损,我岂能不悲痛?”
“但这怎么能怪你?我是自责!”
淌下一行热泪,刘备由衷道:“是我先开口,叫王将军让我部为先锋的,云长不过是顺着我的话,怎能怪你?”
说罢,刘备攥紧双拳,猛然低头。
关羽闻言也是重重垂首,心中难过却不知如何是好。一直未曾出声的张飞忽然开口,温声道:“好了,大哥二哥莫要再这样下去,某看着都难受。”
“想来王将军是个通情达理的,今夜不是要来喝酒么?到时由我来跟他说说,其实讲清楚缘由,将军是不会强求我们攻坚的。不过二哥,以后还是……”
顿了顿,张飞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关羽已是意会,叹息点头。
“不,翼德,这事实在丢脸,我既为大哥,岂能叫你去说?”
抹去眼泪,刘备抬起头来。他倏得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紧紧握住两位兄弟的臂膀,红肿的眼眶里透着精光。
“折损这五百人固然可惜,但我们三兄弟最重要的财富是彼此!只要兄弟在,就是这点家底全没了那又如何?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五百人罢,我赌得起!”
“如果王耀是个心黑的,不过从头再来。可如果他有良心,我为他损伤惨重,他给的回报定然远超这五百人。”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啊!”
听闻此话,关羽张飞连连颔首,都被刘备抑扬顿挫的话语给激了起来。
豪气上涌,哪还在乎一时得失,三兄弟手牵手相互凝视,忽而放声大笑。
感受着手中臂膀的力量,刘备再不忧愁。是啊,他最重要的从不是那五百号乡勇,而是这两位生死与
共的兄弟。
他们在,就一切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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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吕布吕奉先,参见公子!”
中军帅帐,王耀端坐主位,看着案前躬身行礼的高大战将,心中赞叹不已。
这吕布长得是真帅。
“奉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喏!”
站直身体,吕布朗声道:“今早贼军异动,发兵数万攻打公子军寨。州军副将黄谭本欲分兵支援,奈何贼军主力未动,哨马就在四面城门外盯着。”
“张刺史唯恐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