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破晓,王耀起了个大清早。
拾起许久未曾进行的晨练,他轻骑出城沿河畔缓步慢跑。无论职位高低贵贱,锻炼身体的进程决不能停下。
主公的身份令他无需像武将那般冲锋陷阵,可誰知意外会不会降临?
除孙权那等守成之君,史上曹操刘备也贵为主公、退居于战场二线,可尽管如此凶险又何曾少过。不求锤炼成吕布天下无敌,起码也要扛得住逃亡。
一直养尊处优,连骑马的颠簸震荡都受不了,遇到差池就只能等死了。
王耀锻炼了大半个时辰,待到太阳冉冉升起,道旁出现路人这才离去。
当务之急是募兵。
虽然并州军已经纳入他麾下,但毕竟自身还不是刺史,没有真正意义上掌握并州的军政大权,州军这部分就不算稳定。训练与培养忠诚依旧要继续,但目前并州军的终点就是地方卫戎部队。
紧要位置安插上嫡系将领,不断提升忠心即可,在自己成为刺史之前不必花太多精力。真正要武装的还是直属于自己的嫡系部队,比如朔方郡兵……
以及最开始诏书上的一万新军。
这些才是他王耀安身立命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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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就拜托你了。”
“主家哪里的话,既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莫说此去还只是募集壮士。”
晋阳城外,王耀为张辽送行。
此刻张辽披戴皮甲,神情有些开怀。
“我与伯平兄伴随主家归往太原,近日主家事务繁忙奔赴各处,而伯平兄也因练兵有能督管州军,惟有辽无所事事暗中着急。不瞒主家,眼下得以差遣……”
“这心中才无比踏实。”
王耀闻言笑了,他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乡道,认真道:“距白波賊被镇压不过堪堪月余,如今各地未定,将军乃吾之臂膀,切以小心为上。与自身安危相比,能否征得几个兵实在不值一提。”
“主家厚爱,辽无以为报!”
张辽神情一肃,铿锵有力道:“若不能募得兵马,实在无颜再见主家!”
一席话道出,俊面战将朝王耀躬身行礼,旋即便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十余轻骑紧步相随。
望着远去的部将,王耀满面赞叹。
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这般英姿飒爽,真不愧是威震逍遥津的虎将。
如此良将,有多少他愿收多少。
先前都聚在一块,王耀就产生自己麾下猛将如云的错觉。可事到如今摊子一拉大,手下缺乏人才的问题就展现的淋漓尽致。毛玠要管理朔方政务,而朔方军务也是从头开始,荀攸也被捆绑其中。
匈奴虽然臣服但仍需防备,北边的异族鲜卑也不安分。想让地盘稳定,除却驻扎精锐部队,还得留守强将。
赵云要坐镇郡府临戎城,张扬监视匈奴,曹仁则屯兵提防鲜卑。
一来二去,能随自己回太原的将领,也只剩下高顺张辽。而整顿并州军非高顺不可,自己身边也总得有猛将护卫,王耀一时间就连募兵都无将可派。
所幸刚刚收服刘关张,可以让关羽张飞做保镖,这样就将张辽解放出来。
由此募兵大计才得以顺利进行。
遥望爱将渐行渐远的背影,王耀心中那深刻的念头更加深刻了。
无论身在何处,招揽英才的脚步都不能停下。他是帅,稳居中军大帐,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而手下的谋臣武将,就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的臂膀。
可多不可少!
……
“收益真有这么多?”
“六百万钱,只多不少。”
庄园书房,王耀会见商队管事。
管事是个外貌和善的胖子,其实严格说来倒也谈不上胖,就是有些圆润。
其名唤王涯,也是昔日自己身旁的亲信。因他处事圆滑,自身又准备要经商赚钱,便特将其提拔上来统管商队。
此刻王涯立于案前,恭敬的将账本递了过来。这年头宣纸虽贵,但也只是对于寒门
而言,庞大的世家基本已经弃竹简改用纸张,如此记账也更加清晰。
仔细核对账目,王耀有些意外。
六百多万都能买个县令了。
尽管商队早就组建,可真正运行的时间并不算久。依稀记着是在三四个月前,父亲才打通冀州的商道。得到沿途地方官的照拂后,王涯这才启程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