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十日大比,王耀将并州军全盘整合。在实打实的公开比试下,滥竽充数之流无所遁形,全被撤下替换。
新被抽上来的军官很清楚机会是誰给的,他们无有背景,没王耀基本没有升迁的机会,故此全都宣誓忠诚。
对此王耀没太大感触,他已经笼络住士兵群体,军官只要别是反对派就行,当然全体忠诚自是最好。在庄园开办筵席,王耀款待接见了所有军候以上的部属,彻底得到了州军上下的效忠。
至于五营校尉最早辞去三人,剩下两将不算腐化得厉害,且具有带兵之能,在他们第一时间登门宣誓效忠后,王耀只是勉励一番,还是保留了两将。
一上任就把所有将官踢走,传到京都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如今王允得罪十常侍,虽然跟自己没直接关联,但若是宦官狗急跳墙拿这事来做文章,搞个‘王家在并州排除异己究竟意欲何为?’,那就不美了。
尽量不要给借口,王允和阉党争锋与自己无关,最好别参与其中。
避免被牵连也是一种智慧。
……
“伯爷,队伍已经准备就绪。”
晋阳城外,浩大的队伍整装待发。
最后看了眼高大巍峨的城池,王耀轻甩马鞭,下达了开拔令。
呜呜~
雄浑角声悠悠响起,百余辆大车开始缓缓行
进。
新兵殿卫在车辆两旁、随同共行,他们低声说着话,言语中充斥着对义公将军的尊崇,还有对建功立业的向往。
老卒们却截然相反,看着这些满面憧憬的新兵,他们有的露出讥笑,但大抵都还是寡言少语。笑新人,就是笑过往的自己。摇头叹息,老卒们遥望一眼看不到头的官道,心中五味杂陈。
开拔意味着轻松闲暇的日子结束了。
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他们?
是功勋,是立功升职,是衣锦还乡?是溃败,是伤残遣返,是命悬一线?
还是死亡,魂归九幽?
他们不知道。
诚然,跟随爱兵如子、进退有度的义公将军,性命能得到极大保障。起码不会像有些地方军那样缺衣少食,连供应粮草都成问题。可只要投身于疆场,就得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再优秀的将领也没法做到无有伤亡。
誰知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如果可以,老卒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杜绝害及性命的危险。纵使当上将军也得担心阵上亡,不如种地老翁活得舒快。
但他们没有选择,这个动荡的年代没有集团庇护,底层的自耕农根本活不到老的那一天。再者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初选择吃军粮就得承担风险。受了义公将军的厚待,若畏惧身死而退场……
实在枉为人伦
。
千余经验丰富的老乡勇们心思复杂,但无论想法如何翻转,誓死效忠王耀的念头都从未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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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部队仍在行军。
并州虽然贫瘠,但或是因为本地有吃猪肝的习惯,故此夜盲症这个普遍的现象没有作用在部队中。无论新兵老兵,在夜间都没有出现目不能视的症状。
出征前一天,王耀特意让士兵睡足了觉,刻意黑夜行军用于练兵。
此行跟随者,大抵都是他往后的嫡系部队,正好借此机会锻炼下。
长夜漫漫,策马缓行,被甲骑簇拥在中心的王耀眺望天上星辰,首次感到有些志得意满。如今他贵为临戎县伯、朔方郡守,且还执掌一州兵权,便是朝廷明任的刺史张懿,也要听从他的意志。
整个并州,太原、朔方、中雲三郡的郡守直接就由王家人担任,其余几个郡老爷也或多或少与王家结有渊源,坐落军事重镇雁门关的雁门郡,郡守也是父亲的同门。虽然还不及董卓在凉州那等风光,但王家在并州也相当于土皇帝了。
放眼大汉,显赫至此也没有几家了。
只可惜并州偏僻贫瘠,倘若是益州那天府之国就好了。淡笑摇头,王耀抹去不切实际的幻想,做人不要太贪心。
如今天下英雄得志者还没几个,自己已经占尽先机
,岂能贪得无厌?
将视线从天上挪回,遥望军阵最前方那名魁梧战将,王耀双眼微眯。
吕布隶属于州军,现在州军归自己统率,这名顶级战将自然也归于帐下。
王耀没抽吕布上位,历史已经说明此人反复无常。或许有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