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才刚过不久,眼下气候还未转热,这初春正是易于患病之际……”
“好了,本王知道了。”
瞟了眼喀赛,须卜撇撇嘴没有反驳。
本来作为部族单于,威严是非常重要的。即便出于好意,下边人如果敢用这种近乎于教训的口吻来规劝,大抵都是要捱重罚的。不过须卜并非正常继位的王储,而是旧王被推翻杀死后,由族人一致选出的新王,也就没那么注重旧规。
当年任职骨都侯时,他与喀赛这大当户品级差不多,两人是亲密的挚友。
自然更不会在意对方失礼了。
嘴上说着知道,须卜却仍坐在原地没有歇息的意思。只见他轻抚粗糙杂密的胡须,低声道:“于夫罗将些破烂玩意摆在城头上,以为我看不出来都是坏的。”
“他这么做意义何在?”
“什么,那些床弩都是坏的!?”
喀赛闻言一怔,下午他望见城上那些新设的军械还在诧异。南匈奴什么时候装备这么精良了,手中有几十具床弩,又怎么会被王耀轻易夺走朔方?
如果都是坏的,那就能解释通了。
“草原上的勇士,看不懂汉军这
些器械很正常,若非本王曾在汉家城池久居数年,只怕也要被蒙蔽。”
紧了紧手中权杖,须卜淡笑道:
“床弩摆放是极为考究的,而那城头器械虽多,方位朝向却毫无规矩。”
“一般城池无有床弩,有也只有四五具,布置慎之又慎、只怕安设不当致使神器受限。而这临河几十具床弩,乱摆乱放都不说了,有几具甚至箭口对着城内。这除了是坏的摆出来吓人,本王……”
“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喀赛闻言,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见微知著啊!不过从小小的摆放细节便能看出虚实,须卜确实厉害。
他为北匈奴单于,实乃幸事。
“器械都是假的,就仅仅是表面上唬人。如果攻方全力攻城,这些坏掉的床弩非但不能起到效用,还会妨碍守方守城。这么说,于夫罗认为我军不会攻城?”
“他看出我军是在佯攻,意图吸引王耀调兵支援,而非真的夺取临河!?”
此话道出,须卜神情凝重。
连南匈奴都能看清楚的问题,那将南匈奴征服的王耀还看不清楚么?
己方与鲜卑人一同实施的计策,不过刚开始便被识破,还要继续下去吗?
一个念头忽然浮现于心,叫须卜有些犹豫。没必要与王耀作对,既然初战失利不如激流勇退,早点撤回草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