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末将想领本部兵马先攻南营再攻西营,继而以西直捣王帐援助宋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高顺闻言颔首,笑曰:“既然如此,本将便率中军戟士攻往北营,接着以北直取王帐,定叫步度根插翅难飞!”
“多谢将军!末将这就出兵!”
侯成面色大喜,他没想到自己这首次提出建议就会被采纳。
甚至还没等他铺垫完成,高顺就主动补全围歼计划,没让他以下属调遣上将,咬牙说出那等僭越话来。
能在高将军帐下任职,真是幸事!
看着大步离去的侯成,高顺淡笑,旋即率领精锐戟士向北杀去。
实话说来,宋宪太勇也并非好事。
战场形式多变,基于所处位置、战事情况,将校擅下决断也无可厚非。
但就眼前局势说来,其实沿现有东营直线杀往王帐的部队,该是由他高顺直领的这三千最精锐之披甲戟士。
宋宪该和侯成一起,率本部兵马自左右奔袭南北两营,继而不管最远的西营,径直火速杀往中心王帐。如此三面夹击互为策应,王帐卫士再精悍也只有顾此失彼难以兼顾、被迅速歼灭的结局。
而不攻打最远的西营,既符合围三阙一的战术、叫鲜卑人不至
于鱼死网破,且正好西面就是朔方郡。
便是残存的异族从此战中逃得一条性命,又真跑得了?往西跑进朔方,同样要被王耀的老乡勇或其他军队歼灭。
宋宪确实不稳重,不过好在下马的草原人战力低微。此刻己方占尽优势,战术出点问题也无伤大雅。
听取侯成建议,全是当下也没更好的办法。至于主动补全计划,没叫侯成僭越难堪,这点高顺根本没在意。
上将该有宽宏雅量。
替下属说出想说的话不值一提,团结全军本就是他职责所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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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风大,营帐多以牛皮制成。
皮革不似涂满桐油的布幔,要更保暖隔风。由此游牧部族使用的帐子往往要比中原更好,王帐则更是如此。
坐于帐内感受不到半点寒意,柴火释放的热气让温度更为怡人,步度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
他搂着娇俏美人,思虑该如何化解仇怨。域外环境恶劣也最信鬼神,多番谋划都没起到效用,叫人不禁深思。
是否真是天佑王耀,这才叫其四处征战都无往不利。
自己率军而来都没实质做下什么,就受到天神的雨罚,可能义公真不能得罪?但梁子早就结下,只是服软大抵没法解除双方敌对,又该当如何是好。
正思索着,王帐忽然被掀开。
与寒风一同进入的,除了嘈杂喧嚣,便是那满面惊恐的亲卫。
“王上,大事不好!”
亲卫连冲三步跪倒在地,大声道:
“不知哪来的汉军已经攻入营寨,眼下东营失陷,数千敌军正往王帐杀来!赛崖、敦海两位头领正在阻拦……”
“但敌军势大且武具精良,只怕难以抵挡多时,还请大王趁早决断!”
“什么!汉军袭营!?”
步度根双眼圆睁,连忙
将怀中美人甩开,拍案起身道:“不可能!”
“这东胜不过只有几百县兵,哪来的大队汉军?这不可能!”
看着亲卫焦急的脸庞,步度根一拳狠狠砸在桌案上。并州偏僻荒芜,地方上根本养不起大量军队,目前整个州郡也只有太原和朔方常驻有大批官军。
朔方就在旁边,王耀的动作他盯得很紧,朔方没有调动驻军,绝对没有。
而太原那边,他早在晋阳城安插了许多耳目,大规模调兵自己岂会不知?
然而步度根还真就不知道,高顺知晓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出兵前就通知王诚进行全郡戒严,可进而不可出。
按理说这种戒严影响颇大,当地刺史往往不会同意。
可张懿早在年前就被架空、听信于王家,又得知此次出征意在打击异族,自然鼎立支持。毕竟往昔多年征战,张懿数次被外族打败,早就恨得牙痒痒。
郡府州府同时施压,太原郡被防得密不透风,鲜卑耳目根本无能为力。
“大王,此事小人岂敢说假,敌军仍在不断推进,请我王速做决断!”
见步度根神情恍惚,亲卫顿时急了,用力叩首道:“您若不信小人,出帐一看便知,此话绝无半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