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般,他攥紧双拳,快速道:“我久闻将军贤名,去年您率部讨伐逆贼,辗转各州各郡主持义理与公道,如今公孙瓒身为汉家降虏校尉,却屡屡劫掠汉民,这与賊寇何异?”
“上官刺史在上,他身为部属竟然公然拔剑,言语多有以下犯上之意,这不是叛賊又是什么?”
“刘公仁政平胡賊,公孙瓒抢劫幽州送往各部的礼物,又杀害各部派来臣服的使者,这不是逆贼又是什么?”
阎柔越说越激动,也引起了刘虞派系所有将校的共鸣。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王耀望来,包括刘虞和公孙瓒本人。
“公孙瓒满口仁义
道德,看不起出身高贵者认为他们占据天下财富,却一心牟取私利,可他自己难道就不是这样吗?劫掠豪夺,压榨贪腐,他竭尽全力敛财,根本不管幽州百姓的死活……”
“像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以下犯上作奸犯科的逆贼,岂能放任不管?还请义公将军主持公道!”
话音落下,阎柔朝王耀深深一拜。
这下就像推倒骨诺米牌一般,在场所有刘虞派系的将校全部朝王耀行礼。
“还请义公将军主持公道!”
……
说实话,这么多人祈盼自己决断,还是叫王耀很热血沸腾的。
莫说是他,就连身旁亲卫,就连关羽张飞张扬那都是一脸期盼的望向自己,他们脸红红的,看来也很期望。
王耀没出声,他盯了阎柔一会,眼中难以察觉的闪过激赏。
虽然有点被道德绑架,但他不恼,既然接受‘义公将军’这个名号头衔带来的声望,自然就有隐形的义务需要履行,比如主持公道、声张正义。
就好似背负仁德之名受万人敬仰,就绝不能屠城,还要爱民一般。但这种义务不是束缚,王耀也乐得去执行。
这年代道德水准太低,即便自己背上名头其实也没限制。因为就算没这名号,他也做不出屠城那等混账事来。
“哈哈,义公将军乃是我至交好友,又岂会被你等蒙骗?”
“再者,抢点百姓算什么?我为他们守边疆,他们自然该付点钱。”
见王耀没有出声,公孙瓒彻底安心,他哈哈大笑,满面讥讽的扫过神情复杂的阎柔等人,旋即向王耀温声道:
“将军与我意气相投,不过初见就情同手足,什么时候有时间可来辽东游玩,瓒定会好好款待您!”
公孙瓒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可王耀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淡淡的望向前者,毫无回话的意思。
见此情形,公孙瓒眉头微皱,王耀不回话,叫他感受到了危险。
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上笑意不再,眼中亮起若有若无的寒意,手也不自禁缓缓朝腰间摸去,那是剑鞘的位置。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为他彻底宣判了死刑。
“云长翼德,可有把握?”
此刻杀死公孙瓒,便能收获在场所有刘虞派系将校的好感,而这些将校诸如鲜于辅鲜于银,就是幽州世家的代表。
与这些门阀中坚交好,如果往后刘虞意外身死,那幽州岂不是唾手可得?再者就算刘虞长
命百岁,并州是自己大本营,王耀是想要一个温文尔雅的慈悲老丈当邻居,还是想要一个虎视眈眈充满侵略性的年轻狠人当邻居?那不言而喻。
而公孙瓒麾下部将既不能代表世家又不能代表平民,交好誰也不用再说。
不过即便如此,王耀也只是意动没有决断。刘虞是幽州刺史,整治下属合情合理,自己是并州的破虏将军,哪能随便杀公孙瓒?难保有心人做文章。
但对方实在不知趣,竟不直接走还来跟自己攀关系,他王耀要是笑着回应,幽州豪强就再看不起他,名声也会受影响,他只能不出声。但是不出声公孙瓒就会猜疑,就会对自己萌生敌意。
那就必须抹杀!自己不留隔夜仇。
从公孙瓒刚刚搭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您是说……”
关羽张飞听见一句可有把握,当即神情一怔,旋即立马领会其中意思。
两兄弟面色泛红,当即以手中武具狠狠跺地,肃声道:“您大可放心!”
“好!”
王耀拍案而起,手指公孙瓒怒道:
“伯圭,我原以为你是性情中人,又以为伯安公与你私交甚好,故此才对你言语屡屡犯上不做计较。没想你是放肆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