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县,苍茫角音响彻战场。
只见官军中军的大纛旗向前一压,就有无边无际的披甲军士踏出战阵,或推动冲车或搬运云梯,浩浩荡荡朝县城杀来。
与士气旺盛的镇压军截然相反,守城的叛军斗志全无,毕竟想靠五六百人抵御住七八千人的进攻实在是痴人说梦,就这点兵力,连站满城墙都做不到,又如何抵挡数倍装备精良的官军?
“统领,要不献城乞降吧!”
“不可,大王待我等恩重如山,值此危难之际,我等只有奋力死战方能报效大王恩情,又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一席话道出,小统领本以为会得到部下的一致赞同,却没想到竟无一人附和。
賊兵们摇头叹息,倒也没说什么,径直下城逃命隐匿去了。
五百守军,面对浩荡袭来的官军,还胆敢站在城头上迎战的不过寥寥百人。
“这群白眼狼,枉大王如此看重我中山旧部,居然在这时候怯战而逃,真是辱没我中山军的名声!”
瞧见大多数兄弟居然畏敌逃走,小统领怒不可遏却也无能为力。
然而他却不知道,相比于涿郡大部分县城来说,昌平叛军已经算是很有良心,军兵固然畏战,却没有当场叛变投敌,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他在各县的统领同僚们,大多都已经被手下兵卒所杀,这些县城未经战事就直接被叛兵送予官军,换取活命的机会。
当然这些小统领并不知情,也不会再有知情的机会了,因为他活不过今日。
“放箭!”
城下响起官军将校的怒吼,紧接着就见密密麻麻的箭矢抛射而来。
光是攻方的弓手数量就远超守军,接连不绝的箭矢直接压得叛兵只能蹲于城墙之下,根本无法起身反击。
“暴汉已该到亡时,今日且容尔辈猖獗,待到大王归来,定会为我等忠勇之士报仇雪恨!”
瞅见官军愈来愈近,己方却被弓箭压制到连起身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小统领面露悲愤,提起劲弓猛然起身,竟是迎着密麻箭雨开弓反击。
不得不说此人箭术了得
,一连四五支箭矢射出,都精准命中目标的咽喉,然而倒下几个军士,对于数千人的攻城方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甚至连掀起一丝波澜都做不到。
反而偌大个城头上忽然站起一人,叫小统领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时间官军弓手齐齐发箭,瞬间就将他射成了刺猬。
“啊!统领死了!”
城上的叛军见到主官战死,再提不起一丝斗志,当即就有人取下龙旗,狂奔到城下去开门献城。
一众叛兵见状沉默,尽管感到愧对统领与大王,却也没人出手制止。
天大地大,保证自身性命最大。如果攻守双方势均力敌,那凭借张纯昔日的恩情叛兵们会选择死战到底。可五百对战五六千,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既然必敗,又何苦非要搭上自己这条性命?没有人想死,尤其是在早就注定敗亡的情况下。统领都战死了,纵使顽抗下去也没有意义。
瞧见賊军大开城门,已然有人跪在甬道中下拜乞降,官军即刻停止发箭。义公将军曾专门说过不要因为贪功伤害降者,这样会打击敌人投降的积极性,致使往后再无降者全是顽抗到底的死士。
那种情况稍微想想就很难处理,故此军士们绝不会违背这条规定。
“恭喜将军破得昌平,距光复幽州全境又更进一步了!”
“贺喜将军!””
面对下边校尉军侯们的恭维,张扬脸上没有多少得意,而是淡笑道:“破得昌平功不在我,全在上下军士奋勇当先,全在诸位精诚合作,亦全在义公运筹帷幄。不说这些了,占城后且让军士抓紧歇息,今日还要平定下边的乡亭才行。”
“喏!”
见将校们全都离去调度军队,这时张扬望了眼停止抵抗的昌平城,面上才终于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被主家担任为主将,虽然只是负责一路数千人偏师攻占兵力微薄的各个乡县,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方主将。
能被主家如此器重,实在叫张扬振奋不已。他已下定决心,尽管手上兵力不算多,自己也要以
最快速度完成任务。
绝不愧对主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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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高顺拜见主公!”
“末将张郃拜见主公!”
涿县之下,在这围城第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