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难道是真要谋逆吗!?”
“西凉军精锐不假,但你以为京畿卫军又都是老弱病残!你可知只消一道除賊诏书就能将你拿下?你西凉军再精锐,又能与天下抗衡!?远的不说,就冀并之王耀,兖州之桥瑁,豫州之黄婉,荆州之刘表,益州之刘焉,都能顷刻间凑齐数十万大军开入司隶勤王,你西凉军再强,又哪里是天下英雄的对手!?”
“只可惜董刺史经营十数年,这偌大个基业一日间就土崩瓦解,再不复存!”
嘴上厉害,种邵脚步亦是不停。
他就这么赤手空拳,挺着胸膛朝那几个边地战将手中的兵刃迎去。
瞧见种邵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几员沙场宿将赶忙丢下武具,效仿先前兵卒那般快步散开。
绝对不能让种邵死在自己手里!
他死哪都行,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自己沾上关系,不然就全完了!
一时间,这个念头乍现在每一个西凉兵将的心中。见那种邵失去目标,居然就这么直挺挺的朝军阵冲来,一众军士顿时慌了神,惊呼着丢下武器齐齐后退,挤的阵列大为混乱。
这一幕惊掉了无数旁观者的下巴,西凉军那可是虎狼之师,居然被一个人冲击的乱了分寸,实在让人震撼。
“别冲了,别冲了!种大夫,咱家怕你了!我退,我退还不成么!?”
或许是被种邵所描述的天下共讨之给镇住,或许是单纯被对方的硬气折服,又或许是不想真杀了朝廷要员,况且对方还是种司徒的亲孙子,还或许是以上都有,董卓最终选择了退步。
他从没想过跟朝廷对立,来司隶一趟也只不过是就近观望一番,看看有没有机会捡到便宜。
就是没有种邵这一遭,真靠近了雒阳他也会安营扎寨,绝不冒进半步。
进犯京阙?开玩笑,京畿卫军可不是吃素的,何进是草包不假,但司隶的近卫军都是甲装齐全的精锐。都别说召集周围州郡的军队过来勤王,就光凭何进直领的京畿卫军就足以击敗他西凉军。
何进没有指挥才能,但他麾下
有啊,操控朝廷调动皇甫嵩来领兵,董卓自认是打不过的。
便宜没捡到还把自己搭进去,董卓绝不会做这等亏本买卖。故此一见到种邵玩真的、一副自己不退他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的架势,董卓除了认栽也没别的办法。
“种大夫,若非大将军有令,若非一心为国除奸,咱家跑这么远来图什么?”
“十常侍滔乱天常,侵夺朝威,贼害忠德,扇动奸党,不可不除啊!”
在亲随的帮助下董卓下了车辇,满脸担忧的快步行来,痛心疾首道:“近年来一切祸端,皆来源于阉竖!”
“十常侍之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黄巾之乱如此,后之大小叛乱亦如此!若不杀灭阉党,则风气不改,风气不改则律法不立,律法不立则冤情犹在,而只要还有冤情叛乱又怎可能停歇呢?”
“时逢动乱,新君即位不足半载,各地的乱賊也都还没有肃清,在这节骨眼上我大汉已经再也经不起叛乱了。故此大将军召我前来除杀阉竖,咱家没有半点犹豫立马就点足兵将千里迢迢赶来,这不是因为我心怀不轨,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多么重大,所以片刻都不敢延误。”
“可刚进司隶没走多远,朝廷忽然又叫我返回凉州,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阉党谋逆,已经把持住了朝堂控制住了大将军?咱家不可能不担心,所以这才抗令不遵继续赶往雒阳,只有亲眼看见大将军,这才能安心啊!”
说着,董卓神情黯然,悲痛道:“我之忠心日月可鉴,不想却被种大夫误解,才有了眼下僵局,但我不怪大夫,因为我知道您也是忠于职责忠于朝廷。”
一席话道出,顿时引得一片喝彩。
此际早就天亮,官道两旁挤满了驻足围观的来往行人。他们听完董卓情真意切的话语,连连赞叹其为真英雄。
阉党乱政多年,只要是个人基本或多或少都受到过宦官乱政带来的负面影响。平头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他们只知道董卓如此痛恨阉人,自然就是忠良。
而拦着
董卓不让人走的种邵看着倒是正气凛然,说不准却是阉党的走狗。
一时间议论声接连响起,明里暗里都在指责种邵阻拦董卓去讨伐奸佞。
然而听见这些声音,种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