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驻军就会立马出城接应。
再者如今的冀州安定祥和,根本就没有强人寇盗一说,安全绝对有保障。
若非如此,王耀也不会轻装简行。
此次与其说是来看矿,不如说是借此机会散散心,高邑固然繁华,待久了也就那样,时不时出来逛逛身心才能舒畅。
“主家,若这真有大矿,彭海该当如何处置?真要为他寻回家产么?”
“不然呢?”
坐在一颗宽大的槐树下纳凉,王耀呼吸着野外清新的空气,浅尝着新酿米酒。
在他身旁,身披战甲腰别长剑的军将张扬挠了挠头、疑惑道:“他彭家的田地可是被足足分给了几十个豪强,硬收回来归还给他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免得罪那些地方权贵,这值得么?”
“得罪?本侯身为冀州刺史,堂堂大汉镇北将军,会担心得罪几个乡绅?”
“乖乖听话还好,誰敢有怨言那就抄家问罪,有的是人愿意代替他们享福。”
莞尔一笑,王耀抿了口酒。
门阀他尚且不怕,何况几个小豪强。
抗拒不服从?那就换一批好了
。
“黄巾之乱,州郡賊寇猖獗,魏郡彭家举族南迁逃往荆州避难,后賊乱平息,彭家归回故乡,却发现祖传下来的家业被官府当作无主田地变卖了出去、换取钱财用于赈.灾。且不说官府这么做有无依据,我且问你,你觉得这站得住脚么?”
“彭海有白纸黑字的盖印地契,当地民众也表明那些庄田本就是彭家家产,无论此前发生了什么,官府都应该归还这些田地。难道就因为当时下令的主官已经卸职,新上任的主官就可以不管了?”
张扬闻言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
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乱世有什么理可讲,他开口只是想提醒主家没必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落魄士人而得罪现有的豪强权贵,要就论道理,那还有什么好说。
天王老子来了,这地也是彭家的。
“義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非常时期该用非常手段,诚然,这年头没有王法没有道理可言,但本侯希望在我治下,还是该有一定的公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或许为了大局,有时候该特殊处理,但黑无论如何也变不成白。几十个乡绅还远远不足以叫我改变做事准则,就是彭海没有献上铁矿,可只要由我掌管冀州,他有此冤情,我也会为他主持公道的。”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王耀放下酒杯道:“实力摆在这,得了宝物又为什么要遮掩?这武安铁矿就是中原第一矿,我也无需刻意保密。誰若眼红大可来战,本侯坐拥十数万精锐之师,何惧之有?”
面露豪气,王耀坦坦荡荡。答应彭海的,他都会按约履行。
作为一个熟读历史的后世人,王耀比誰都清楚世家豪门对王朝的危害。
其实早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自己的敌人并非曹操刘备孙权之类的诸侯,而是那遍地
都是的地主豪强。
事到如今并州大本营已经没剩几个豪门了,地方大权再不受乡绅影响,彻底归于官府主导。而冀州的豪族太多,自身对州郡的影响力也还远远不够,想要一下子将世族打压下去是不可能的。莫说做到并州那步,王耀甚至在打掉出自门阀的昏官后,还得从这些门阀中选取子弟来补上空缺,如此平衡方能让世家不做乱。
但这终究也只是权宜之计。
只要具备作乱的能力,就永远都是隐患。自己一时间没法清除门阀,却可以扶持偏向自己的新生大族,让他们去跟旧有豪强分庭抗礼,最好斗个你死我活,让世族阶级在内斗中逐渐衰弱。
显然彭家就是个不错的扶持对象。
尽管严格区分,他们也是旧有门阀,但出于形式,彭家想要翻身只能坚定不移的追随自己。而因为彭家翻身而受到损伤的豪强们自然会仇视彭家,这反而会促使彭家更坚定的支持自己。
多弄些彭家这样的追随者,冀地世族就会逐渐分为旧有派和新生派。为了利益两派必定相争,而得到自己扶持,新生派又必定会取得最终胜利,继而完成一次冀州门阀的大洗牌。
如此世族仍在,但从态度摸棱两可变成了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还是可以让王耀勉强接受的。
这样一来大可以先置之不顾,待到大局已定一统山河后,再回过神来慢慢根除这个复杂的问题。
世族一直是封建王朝头疼的大事,想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