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草原一片枯黄。
前几日下的小雪已经化了,润的土地湿漉漉,牛羊三五成群散漫的走着,不断找寻着还可以食用的牧草。
几个牧民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晃荡闲聊,眉头无一不是紧锁,满心都为天气的多变而感到忧虑。
“老天爷哟,别再下雪了,部族里的干草不多,这可耗不起啊!”
“嘿,也别太担心,草料不够就宰些牛羊吃肉,剩下的也就够了。”
“乌格,你个蠢货!草料不够就宰牛羊,那要宰多少才够?再说宰杀了你有资格吃么?活着的牛羊才是部族的财富,而死了的牛羊,却是大人们的佳肴!”
“这有什么区别?无论畜群多与少活与死,那都是大人们的财产,你把它们照顾的再好,也分不到一只羊腿!”
“你……”
虽然各执己见斗着嘴,牧民们却还是要时刻回头检视牛羊。
便是满口毫不在意的乌格,也非常关注畜群的动向。这无关想法,作为牧民自然要将牛羊放在第一位。
无论何种缘由,畜群规模变小了,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那么多牧民看管,而被免除职位的下场可想而知。草原上生存环境极其恶劣,便是再仁慈的部族也不会养闲人。故此牛羊不仅是族群的生命线,同样也是牧民的生命线。
“唉,大汉已经迟暮,却还占据着那么多肥沃的土地,大王不如起兵夺了汉王朝的土地,他们又能怎么样?”
“哪有这么简单?你没听说么,大汉北部也就是邻近我们这块,出了个厉害的人物唤作王耀,各地都称其为义公将军,这并非只因为他行事仁义,还因为他的军队非常强大,基本就没打过敗仗。”
“没打过敗仗?大汉有这等人物?”
“可不是说么,要还
是刘虞那等病夫执政,大王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临近冬日缺粮直接去抢不就是了。”
此话一出,一众牧民纷纷叹息。
掳掠富饶的汉地,是每一个游牧部族永远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
勇士们手持弯刀驰骋骏马,袭掠大汉边疆区域,见人就杀,见到牛羊就抢,那是何等的快意?大汉女子的皮肤是多么嫩滑,绝非饱经风霜的草原女人可以相比。每当族群向南出击都必有所获,那段时间平日总垮着脸的大人们也会露出笑容,出手也阔绰得多。
就连他们这些卑贱的牧民,也能吃上荤腥、玩上大汉的女子。即便是不知经了多少道手,那滋味也令人陶醉。
就是汉家女子的哭嚎声,那也比草原女人更加悦耳,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回想往昔峥嵘岁月,一众乌桓牧民都略有怔神,浑然没有发觉临近的危险。
……
“将军,只是几个牧民,您看……”
“一个不留。”
“诺!”
或躬身或趴卧,几十名精锐斥候潜身于枯黄的草原上,望着前方那些相谈甚欢的异族牧民,臧霸眸中没有半点感情。
虽然他是中原人,无论自己还是身边人都没有经历过异族的侵袭,但臧霸也曾读过一些书,而书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管对方是不是无辜,他动起手来都不会有半分愧疚。况且在这乱世之中,又真的有无辜一说么?臧霸不知道,也不会在这上面花心思。只要阵营不同,便是汉家人他也能痛下杀手毫无心理负担,就更不用说是异族人了。
听闻将令,一个个斥候手持弓弩,躬着腰极速向前。多年训练的成果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便是快步疾行,他们亦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狂奔、就
位、瞄准、击发,一系列动作都那么快捷迅速,没有发出半点引人注意的声响。
直至箭矢直直射出,乌桓牧民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谈话中,根本没有发觉近在咫尺的危险。
咻咻咻——
锋锐的箭矢轻而易举的扎入牧民脆弱的脖颈,有的直接贯穿而过,有的则半没而入,就这么停滞在了要害部位。
“嚯嚯”
剧痛传来,一个个牧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们面面相觑,双手死死的捂住创口,可这又能有什么用。滚烫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正如他们逝去的性命一般不可逆转。
发出箭矢,汉军斥候再不隐藏,当即拔出腰间长剑,就无声的朝牧民们杀去。
然而这一举动注定是无用功,随着数十支弩矢的发出,在场那不过七八个的牧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