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此停止,一样要撞到后方的同袍。故此什长不能躲避,只能硬扛。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乌桓人的战马毫无防护,被碰了个头破血流斜斜砸倒在地,转瞬就被密密麻麻冲来的汉军铁骑踏成了肉泥。而什长跨下的披甲军马也不好受,尽管没有倒地,但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显然也受了不小的伤势。
“死!”
挺过这凶残的撞击,汉骑什长都还没来得及拔出腰间备用的马刀,抬头就见到又一个乌桓骑手嘶吼着挥刀杀来。
噗呲两声,热血狂飙。
在这紧要关头,什长左右的同袍友军纷纷挺出骑枪。两支细长的骑枪从身旁斜刺过来,齐齐扎穿了那乌桓骑手的胸膛,旋即合力上举,就这么直接将那骑手挑至半空中甩砸在地。
来不及表达感谢,什长立刻操控坐骑以一个精巧的闪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冲来的乌桓战马。即便这样做可能会撞到身后的同僚,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硬抗一次已是极限,两次只怕命都要玩完。
什长操纵坐骑的同时也拔出了腰间的马刀,接着缓缓降低速度,在斩杀三个敌骑后便将第一列的位置让给了后方奔上前来的同袍,自己则稳居二线作以策应。
一场个体间堪称完美的交锋由此拉下帷幕,然而此际每一息都在发生交锋,似什长这般武技高超又好运能在凶险时得到友军帮助的终究还是少数。受到撞击后不幸坠马继而被活活践踏而死的甲骑比比皆是。身处如此混乱的战场,一旦不慎陷于困境,甲胄再厚重也难以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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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大寨,中心王帐灯火通明。
得知汉军袭营,刚刚喝醉的一众王公贵族当即清醒过来。
无论先前饮了多少,此刻都化作冷汗从额上流下。与惊慌失措的众头领不同,塌顿虽然脸色阴沉,倒还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王者之姿。
他先将王帐外围的普通守兵全部派出支援,旋即又命人敲响了王帐前高台上的大金钟。那响亮的金铁之音
很快便响彻整个大寨,唤醒了东西南北四营还沉浸在梦乡中的族人。
下达各种紧急布署后,塌顿这才不慌不忙的在侍卫的帮助下披挂甲胄,做好了亲自上阵的准备。
“真是该死!那些斥候在做什么?汉军都摸到了营外我们居然还不知情!我要把他们通通吊死!”
“大王,汉军来势汹汹不可力敌,还是先保全可用之身为上!”
“这是什么话?左贤王,你先前不是最主张出兵掳掠汉境么?眼下我族还未出兵,却被汉军打到老家来了,又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库傉官大人,我也觉得左贤王言之有理。这么多年来汉军从不踏足域外,此际突然来袭,定是做足了准备,我族仓惶之下如何抵御?趁现在还不算晚,早些往北撤去还来得及!”
“撤撤撤,一群懦夫!我们的财产全在族中,牛羊畜群也全在族中!逃遁而走这些能带走多少?眼下又是凛冬,风雪阻路何其难行?饥寒交迫没有大寨庇护,这么多族人吃什么,活活饿死吗!?”
“你说誰是懦夫?可敢与我出帐决死一战?就怕你不敢!”
“誰怕誰?来啊!”
部族生死存亡之际,下边这些王公贵族居然还在内讧居然还在意气之争,塌顿脸色难看,径直抽出宝刀将身前的珍贵王案斩成两段,这一动静顿时将帐中的头领大人们吓了一跳,也没人再敢说话了。
“大敌当前,尔等还要自相残杀决一死战?”
冷眼扫过一众王公贵族,塌顿俊朗的面庞上布满杀意。作为乌桓王,他这一路上处决的同族权贵可不在少数,必要时下手也绝不手软。
察觉到塌顿动了真怒,首领们纷纷低头,虽然他们互有矛盾,但对塌顿却全都是心服口服,从没有违逆的想法。
“大雪漫天,域外又不似大汉那般到处都有官道,行进何其艰难?”
“王耀的军队再是善战也要吃饭,而维持一个士兵,起码就需要三个民夫,他最多调动六七万军队前来讨伐,而就是这六七万人,最少都需要二十万民夫辅助。那可是二十万民夫,如此多……”
说到这,塌顿一
时有些语塞。
据先前耳目汇报,王耀麾下有着规模惊人的专职民夫。对于寻常刺史大员来说二十万民夫基本已经达到极限。甚至因为抽调这么多徭役,即便战争很快结束,当年农业收成也一定会受到极大影响。可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