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马腾韩遂高举大旗,两家同心协作一南一北迅速吞占了整个凉州,再后屯重兵于汉阳定安两郡严防死守,严严实实将董卓本部堵死在右扶风难以寸进。
司州想要攻入凉州,唯一可走的要道就只有右扶风这一处,虽然可以借道汉中直取敌后,但野心勃勃的益州刺史刘焉绝不会同意。十万装备精良的益州军整日摩拳擦掌一直渴求着啥时候打上一仗,董卓躲着都来不及,又岂敢强行借道得罪这难得还算处于中立的益州霸王?
当然要想绕道,除了南面汉中,还有北面上郡。然而上郡属并州,是势力更加强大者王耀的地盘,董卓虽然觉得自己与王氏私交甚好,可如果没得到王耀允许,他也不敢强行借道。然而无论他怎样去请求,王耀那都无有回音,这叫董卓恼怒至极的同时,却也知晓了王耀的态度。
……
“何至于此,究竟何至于此?”
右扶风,隗里县。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微微凉风拂过新修邬堡的城头,叫人倍觉清爽。
董卓屹立在堡垒的最高处,此地是设于堡墙上的一座宽大箭塔。箭塔露天视野开阔,可以清晰瞧见方圆十余里地界,登高一望总叫人心生孤冷,感慨天地何其之大,个体在这浩瀚宇宙间不过就是沧海一粟,诚微不足道也。
即便是贵无上的董相国也会在某一刻感到彷徨。比如现在
,内衬金锁连环铠外披兽面吞头紫金甲的董卓,即便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宝光,可他就是抑制不住胸中莫名传来的心悸与寒冷。
这种情况早就有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起先折磨的他几欲发狂,只有吞食人心才可以缓解。然而到了今天,就是生吃孩童血肉也无法抑制这种悸动与狂躁。他已经习惯,习惯了突闻噩耗,习惯了每夜从梦中惊醒。董卓不知道这是某种怪病还是预兆,亦或是那些大臣临死前高呼的报应也说不准。
“真是可笑,马腾韩遂昔日可是一直称咱家为兄长,可今天他们居然也背叛了我。伯喈,你可觉得咱家做错了么?”
转头望向白发白须的蔡邕,董卓神情复杂,目光中也有些许期待。
蔡邕闻言,既没有指责董卓,也没有为了让对方开怀而去阿谀,只是平平静静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道:“昔日对错,现在说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相国从即日开始改变,成敗就还有可能更改。所谓上行下效,您喜奢华臣属们自然也是如此,您动辄就爱杀人抄家,臣属们做起事来自然也同样如此。有很多事其实不是您做的,但人们只会将这些帐都算到您头上。倘若一户人家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某位校尉,这种罪最多也就是鞭挞毒打一顿,可校尉却将人家十多口人都杀了,这难道不是残暴么?”
“如果您从今天开始不再以自身喜好行使大权,不再只以残杀来处置触怒您的人,而是遵循律法、该怎么处置就如何处置,那下边臣属自然会有样学样,开始约束自身遵循律法,如此乱象便不再会有,民间也就不再会说您残暴了,久而久之就可以使得民心归附。”
“同样,如果您今天开始不再乘坐奢靡至极的青盖金华车,而是改乘相较简朴的皂盖车,那么臣属们也会效仿随从,逐渐奢侈浪费的风气也会改正回来。”
一席话入耳,董卓顿时有些烦躁,他摆了摆
手不耐烦的打断了还要劝谏的大儒蔡邕,皱眉道:“伯喈言之有理,但也不尽其然,那些胆敢言语冲撞本相国的奸臣賊子,要是按照谏言无罪的说法,甚至都不用下狱,轻轻罚一下就算完事如何能以儆效尤?要是每次朝政都被这些宵小破口辱骂,本相国颜面何存?”
“对付此等逆賊,用刀去砍杀就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你后边说的对,咱家也不是听不得劝的人。本相国从今起就再不乘坐华车,就改乘你说的皂盖车。”
听闻此话,蔡邕不禁暗叹一声,躬身拱手,摇摇头不再说话。
董卓见其这副姿态倒也不甚在意,要是其他朝臣敢对他摇头,自然也就只有身首异处这辈子再也无法摇头的下场,然而蔡邕是他老董最为看重的大儒,对方些许小小的触犯,董卓不会计较。
……
听了蔡邕一番说教,董卓也没了再做感慨的兴致。他转身就朝邬堡内里望去,由于地势极高,在这箭塔他可以将整座邬堡一览无余。
只见这堡垒虽然不算太大,可各式各样的设施却是一应俱全没有落下、俨然是一个超级强化版的豪族庄园。
盯着这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