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的死水,毕竟
就算不改进,大家也会说好。不进步便退后,此乃自然之理!都护府有千般好万般好,可要是止步于此,也终将像故有汉制那般日渐腐化。”
王耀神情平静,他本可以不说这些,但他还是淡淡开口道:“毕竟在当年,汉制也是最为优秀的制度,在那时候的百姓眼中,它也有千般好万般好。”
“话说回来,都护府不是在每一级官衙前都设立了鸣冤鼓么?此意就是为了让百姓有说话的资格,为了让地方官吏再也无法成为肆无忌惮的土皇帝。我相信朔方很优秀,但我不相信它
完美无缺,为什么提及有没有不满之处,您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难道这里会因言治罪,表达一句不满,官府也会惩治说话之人么?”
老者闻言一怔,当即连连摇头。
此刻平老也彻底搞清楚了,这年轻人大抵是没有恶意,只不过……
唉,贵族子弟,温室中的花朵,不知百姓有多苦,也难怪这么想。
“不是怕被惩治,才不敢说不好。而是太好了,大家过得都非常舒心,那又为什么要去说不好呢?生活在盛世仁政下,誰要是还不满意,这就是不知足。此等厚颜无耻之人,每个人都要吐他口水吧!”
“您从外州来,应该更有体会。”
老者抚须,唏嘘道:“现是乱世,此点人尽皆知。国賊乱政,昔日繁华之司隶满目疮痍,百姓被抢夺财物被掳去食粮,他们就是鱼肉,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们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少数人能在外地安家,但大多数人只怕都要死在路上。可说的是司隶,难道又只是司隶么?”
“老夫曾听闻荆襄刘表贪上了肥沃的邻居扬州,暗算害死了孙破虏,这会正与孙策交战于扬州。现在想想,两州交战,荆州扬州的百姓该是不好过。”
“近日袁绍与袁术又打起来了,原本还算安定的兖州豫州也深陷战火。司隶、荆扬兖豫都正在交战,凉州那也叛乱了,董卓肯定也要发兵,打起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徐州倒还算安定,但贴着两袁战乱之地,日后不管赢家是誰也必起纷争。”
“这样看看,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远在天边的益州交州还有我都护府四州不被战乱侵扰。益州太远信息闭塞,究竟是啥样老夫也不清楚,但一个封闭的州郡想来内里不会好。至于交州就更不必多说了,穷山恶水,但凡是个人都知道那儿不好。”
言至于此,平老自豪的大笑起来。
旁边的青壮们听到此处也都是笑容满面,齐齐开口道:“这偌大个大汉,到处都在打仗,老百姓活得连狗都不如,唯独就只有俺们都护府四州泰平康乐!”
“俺们每天安稳过日子,不用担心被乱兵闯进家门,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誰还有脸面敢对义公不满意呢?俺们才不认什么汉皇狗帝的,俺们只认义公将军!是他让我们活得像个人!”
“我们的推崇是自发的,不是被什么官府强行逼迫,因为义公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