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连兵都没有派遣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的王都护,是不是要更加的无耻呢?”
“你家主公连参与都没参与,你居然有脸面指责出兵的大汉忠臣,又是不是极端的无耻呢?呸,真不要脸!”
“好!说的好!”
“真是无耻之徒,王耀连出兵都没,居然还有脸叫人来指责袁公!”
老臣郭图不过刚一出口反击,当即便引起满帐支持。袁绍麾下的一众文官武将早就忍得满腔怒火,眼下终于寻觅出一个突破口,当即纷纷痛斥起王耀来。
袁绍见状也感到畅快无比,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盏冰蜜酒一般舒畅。
郭图真是大才,如此反将一军,他倒是要看看这嘴贱的使者如何辩驳。
然而使者杨正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说赢袁绍麾下的谋士文官们,他只是一个出自幽州的小吏,真要论起各方面的才干,他哪里是
袁绍下边正经大臣的对手?自己被全方面碾压包括辩论,所以从一开始杨正就没想着靠言语折服袁绍方。
他是死士,他是死在帐中家里就会得到巨额财富的死士,他是毛玠亲自选用荣获义公面见的使者,他是一个借口。
“好啊,好啊!”
“袁绍你满心都是一己私欲,为了扩张地盘不惜同室操戈,不惜燃起战火连累万千无辜百姓!我家主公心怀仁爱,命我杨正为使者,千里迢迢从北域都护府赶来豫州只为调停两家战事,让你袁绍领兵退回兖州边界线即可……”
杨正话音未落,袁绍双眼圆睁,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王耀搞这么多动仗就是只为了调停战事,自己不需要割地名存实亡,只需要领兵退回兖州边界线即可!?早说啊!这么宽厚的条件他肯定答应啊!
然而没等袁绍开口,杨正就是怒不可遏的高呼道:“我家主公不忍百姓深受战乱之苦,为了迅速结束战事,这才不叫你割地,这才叫你这罪魁祸首全身而退!然而面对如此宽厚之人,面对如此仁爱圣贤派出的使者,你们居然连条件都没听,就当着使者的面侮辱义公将军是无耻之人,还说我是极端的无耻!?”
“你们欺人太甚!!”
怒吼一声,杨正就朝袁绍冲去。
“你误会了,贵使误会了啊!”
见杨正面露疯狂,袁绍顿时就急了,他赶忙起身,连连摆手就要解释。
“你要是早点说条件,我们又哪里还会有这些不快,我们愿……”
袁绍的话音戛然而止。
只因为瞧见使者疯狂的冲过来,一左一右站在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前方,颜良更是随手抽出腰间佩剑。然而那杨正见到战将拔剑,更是毫无犹豫的昂起脖
颈迎了上去。
众人只听扑哧一声,见鲜血飙溅,就看到杨正身首异处,死在了袁绍跟前。
“……”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被溅了一脸血的袁绍双目呆滞,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
老臣郭图反应倒是最快,他不动声色的悄悄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影隐匿在一众文臣之后。
哐当——
颜良那被鲜血染红的佩剑掉落在了地上,他更是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低垂着脑袋,不敢言语半句。
一众文官武将神情各不相同,他们全都望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厚葬此人。”
“诺!”
武士进帐,小心翼翼的将杨正的尸身收敛走了。
在侍从的帮助下,袁绍擦去了脸上的血迹。他一言不发的坐回座上,怔怔的望着帐篷顶部,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耀派来的使者死了。”
“就死在我兖州军的帅帐中,就死在我袁绍的眼前。”
“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将脑袋低了低。
王耀得知讯息,勃然大怒愤而出兵已是必然,十多万精兵强将再加上袁术的十万豫州军,兖州军腹背受敌下不敌落敗也是必然。这是大势,人力无可挽回。
许多原先对这场面见使者寄予厚望的臣属们已经下定决心,袁绍已经完了,接下来一定要寻个良机出逃。心中已然萌生这般念头,自然要极力降低存在感才是,又有誰会失心疯接话呢?
然而失心疯的人还是有。
谋士辛毗犹豫片刻,还是毅然决然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