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雀室,曹操戏志才相对而坐,他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案上舆图,不断思索着如何才能杀出一条出路。
“我军攻袭了白马、平县,刘宠知道后定会敌对我军,相比于国賊董卓,其实陈王才是我们最强劲的敌人。”
“对方军力远超我们,平均战力也不逊色于我军,最要命的是刘宠作为宗王还有大义之名,眼下处境实在艰难。”
听闻曹操之言,戏志才轻轻颔首,思索片刻才缓缓道:“刘宠军队强大,倘若还占据大义,我军必定难以抗衡,当务之急还是迅速顺流而下攻克长安,只要汉帝在手,便可叫其师出无名,以天子正统勒令其归回封地。”
“噢?先生就确信陈王一定会听从皇帝之诏么?”
“主公,不是刘宠愿意听从,而是他必须听从。”
轻抚鼻下精致的八字胡,戏志才沉吟道:“刘宠不似刘焉刘表乃是我大汉的封疆大吏,而是更受限制的地方藩王,若无皇命,他岂能随意离开陈国?此番以匡扶汉室除国賊、护帝归回旧都为由头,他才师出有名率领陈国军队开入司隶。可如果忠于汉室的曹将军已经先一步救出被国賊董卓所囚禁的汉帝,那陈王又
哪里还有理由继续动兵?”
“天子危难,陈王动兵是忠心耿耿符合大义,是以勤王救驾。而天子自由了,已经在忠臣的护卫下开始理政行使皇权,那么陈王继续动兵就成了心术不正居心叵测,是以叛变谋反。”
“刘宠名声极好,世人都说他是一个忠勇的君子,也正因如此,收到帝诏他便会速速离去,绝不会让自己背上不忠汉室的名头。”
“善!”
此话入耳,曹操顿时笑容满面。
刘宠还真就是君子啊!君子好啊!讲究仁义道德,就处处都要受限,也正因为对方是君子自己才能无所畏惧继续向前,倘若陈王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直接无视帝诏也要一统司隶,那他曹操反而不敢行此险招,反而会害怕到直接撤回去了。
君子好啊!在这一刻,曹操是真希望从今往后自己所有的敌人都是君子。
“现京都长安,历朝历代亦为坚城,不知先生可有速破之法?”
只要先一步攻克长安掌控汉帝,陈王便不足为惧,这也使得曹操一时间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快速破城上。
“主公早在兖州东郡时,就派人大肆搜寻购置西凉军袍,眼下又何须问我?”
白了眼
曹操,戏志才道:“让我军将士换上凉州军袍,上岸后先往西走再开往长安,营造出是从凉州平叛归来的军队,如此长安守军必然毫无防备,长安虽为坚城,亦是朝攻夕破唾手可得也。”
“哈哈哈,志才懂我。”
曹操大笑,继而神情忽然严肃,低声道:“可破长安容易,守住却难。”
“得先生点拨,陈王已不足惧,可董卓呢?这位可不是君子,而是实打实的国賊巨恶!算算时间,凉州的叛乱再是浩大也快平定了,届时西凉军主力归回司隶,长安便是首当其冲,昔日十八路诸侯盟军都难以硬撼董賊,何况是我这三万人?”
“还有,军粮也不太充盈了……”
听闻此话,聪颖如戏志才也感到有些头疼。
此次兵出司隶,不管曹操有再多正当理由,终究也确实是临时起意,许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充分,要是刘宠没掺和进来,那以半个司隶为根基慢慢跟西凉军见招拆招也大有可为,问题就是大半个司隶都被陈王吃下,曹操就占据一个长安,却还要直面整个西凉集团的暴怒反攻……
刘宠是汉室宗王是君子,得到帝诏他会撤去,但这要时间,甚至刘宠会故意放
慢速度缓缓撤去。
在这交替之时,也就是曹家最危险的时候。随着陈王集团逐渐离去,愈来愈多的司隶县郡被曹氏集团逐一交接,曹家也会随之越来越强,抵挡起董卓同样会越来越轻松。可问题就在前期能不能顶住,曹军能否坚持到刘宠率军撤去。
前期就凭长安一座孤城,募不到兵征不到粮,拿什么跟董卓打?
“我听闻董卓在右扶风的隗里县修建了一座庄园,不过与其说是庄园,不如说是小型城堡。此堡高大护墙宽厚,有护城河还有深沟,墙上每隔几步就设有箭塔,可谓是固若金汤,就是再不擅长战技的乌合之众,占据此城也能以一敌十。”
“更关键的是,此堡垒庄园之中,屯有巨量粮草及军械,足以武装数万人大军可供十万大军吃上一年。主公不是有西凉军袍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