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马賊不会来了。”
“您还是应该采用周副将的建议,调走运粮队的大半武装。只有运粮队战力降低了,才能引出马賊来劫粮啊!”
未时日昳,武威大漠。
一支由两千辅兵数百战兵组成的运粮队正往南面缓缓行进,装满粮草的大车压地很深,碾出一路极为明显的车辙印来,纵风沙四起漫天飞舞,也难将印迹抚平。
即便周遭风景是一成不变的沙土,五百长枪手组成的护卫队仍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均匀的分布在运粮队的各面各处,站位点很有研究,一旦遭遇敌对势力的突然袭击,便可迅速依托身旁的运粮车作为掩体与敌周旋。就是同等规模的骑军来袭,一时也难以突破奈何不了他们。
很显然,这数百战兵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老兵,每一个都能比拟三四个新兵。
而这护粮队伍表现的愈是出色,就愈令围捕诸将感到没有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将军,马賊的劫粮队满打满算也就五六百人,无论再是精锐也吃不下戒备森严的大型运粮队。眼下前线战事吃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是啊将军,不如就采取周副将的建议,选一中型或小型的运粮队,再撤去其防卫力量,如此容易解决的目标马賊岂会放过?他必定中套!”
“賊子确实是重武轻智,但却并非痴傻。本将设一个显而易见的圈套,还妄想以此捉住马超?真这么做了就不是我小觑天下英雄视马超痴傻,而是本将痴傻!”
在距运粮队极远的偏侧,有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军正悄然跟随着运粮队行进,而这支骑兵的统帅,则正是已故大将张济的侄子张绣。
面对身旁一众小将的规劝声,张绣置若罔闻。马超是勇是莽,但他绝不是憨绝不是蠢,西凉军的运粮队被屡屡劫毁,此际不给运输队加强防备反还去削减防卫力量?这根本就说不通,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定有蹊跷。
马超再是不智,也绝不会一头撞进再明显不过的圈套!
相反在这种时候,西凉军派出大型车队来执行运输任务,其间除却两千寻常辅兵之外再增添数百精锐老兵加强防卫,这才符合情理显得正常无异样。
而这样的大型运粮队虽然难啃,但对于马超而言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并且一旦得手成效巨大,将会严重阻挫西凉军前线的进攻计划。如此行事,事成所得要远超劫灭数支小型运粮队的总和,对于马超而言自是相当诱人。
当然,张绣也是在赌。
他在赌马超杀死张济之后气焰暴涨,他在赌马超年少轻狂敢于以寡敌众以弱击强。虽十赌九输,马超未必有这胆略,但除此之外张绣也没什么办法了。
尽管心中愤恨,张绣也不得不承认马超这小賊擅于领军。这支规模极小的劫粮队在他手中神出鬼没,使得己方根本就预测不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唉,将军,您为何就这般执着啊!以五六百战两千余众,数倍兵力差,运粮队还可以依托粮车防守,就是换那都护府的高顺领着陷阵营来,也难以得手啊!高顺都是如此,何况马超小賊?”
“他再是不知天高地厚,也绝不会来此以卵击石!将军,我们现在是在白白浪费弥足珍贵的时间啊!”
“够了,我意已决休要多言!”
冷冷瞟了眼不断向自己规劝的诸多小将,张绣面露不耐之色。
此番征讨马超,他这一众属下都是郭汜所借予的,而并非是常年一同并肩作战的本部兵马。
这些因为特定任务调派来的属下跟他联系不深,也许此战之后便会解除隶属关系,从此再不相见。故此,张绣对于诸多小将而言并无过多权威,小将们对这位临时上官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qubu.
见张绣态度坚决,一众将领面面相觑还是没有再劝,郭汜跟他们说过,此次行动一切以张绣为主,他们有劝谏的资格,却无拒绝命令的权力。既然张绣如此执迷不悟,那也就随他去罢,左右是他自己的死仇,其实对于外人而言能捕杀到马超自然最好,即便不能倒也没什么损失。
……
时间飞速流逝,眨眼便已至黄昏。
大型运粮队实力较强,故此一般无需刻意贴近城镇过夜。
此际天黑在即,队伍行进至小西岗一带,这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运粮队索性选择就地扎营。只需将粮车围拢起来,即可并成一个简单的临时营地。
这临时营地固然空缺极多四面漏风,却是能抵挡住大量的沙尘,以及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