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知何时竟攀附在房梁之上,鲜血正从断颈处一滴滴落下,溅落在他脸上,滚烫又腥黏,似是恶魔垂涎的“馈赠”。
绝望之际,阿强余光瞥见地上有块破旧木板,他心一横,牙关紧咬,抓起木板朝鬼用力挥去,木板擦过鬼身,发出“嘶啦”怪声,似是恶鬼皮开肉绽的惨叫。鬼被激怒,挥舞着双臂俯冲而下,双爪如钩,划破空气,带起“呼呼”风声。阿强侧身闪躲,在磨坊里与鬼周旋起来,身形灵活如鼠,穿梭于堆积如山的腐朽杂物间。慌乱逃窜间,他发现磨坊角落有个暗门,那门隐匿在阴影之中,蛛网密布,似通往地下未知之地。不及多想,他用力拉开暗门,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仿若千年古墓中腐朽气息瞬间溢出,他捂住口鼻,强忍着恶心与恐惧,沿着狭窄阶梯向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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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空间昏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阿强摸索前行,脚下不时踩到黏腻不明物体,或是软烂淤泥,或是腐朽虫尸,每一步都似踩在生死边缘。隐隐约约间,他看到前方有亮光闪烁,仿若鬼火摇曳,却又似是绝境中的希望之光。走近一瞧,竟是一间密室,密室墙上挂满画像,画中之人皆是脖颈处鲜血淋漓的无头模样,形态痛苦扭曲,或仰天悲号,或跪地求饶,似是被永远定格在了死亡瞬间,将生前绝望永留世间。在密室正中央桌子上,摆放着一排腐朽木盒,阿强颤抖着手打开其中一个,“啊!”一声惨叫脱口而出,盒子里竟是一颗早已干涸、面目狰狞的人头,眼眶空洞,似在无声凝视,仿若穿越时空,将怨念与恐惧直刺阿强心房。
此时,身后传来那无头鬼“呜呜”怒号,它循迹追来,脚步声在狭窄通道内震耳欲聋。阿强惊恐地在密室翻找出口或可防身之物,双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无意间碰倒一尊烛台,“哐当”声打破死寂,仿若唤醒了沉睡诅咒。密室墙壁竟缓缓出现一道暗缝,透出一丝外界光亮,那光亮微弱,却似是救命稻草。他来不及细想,拼尽全力挤入暗缝,身后那无头鬼被卡在缝口,双手疯狂抓挠,尖锐指甲划过石壁,火星四溅,似是要将这阻碍撕裂。
阿强顺着通道拼命跑,不知跑了多久,双腿似灌铅般沉重,呼吸急促得要窒息,终于看到出口。当他冲出黑暗、重见天光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小镇后山乱葬岗。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四周突然涌出一群乌鸦,“呱呱”叫着盘旋,遮天蔽日,仿若厄运乌云压顶。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一座座坟墓竟缓缓裂开,泥土如海浪翻涌,一只只苍白手臂从土里探出,随后,一个个无头鬼魂飘荡而出,身形虚幻,却散发着浓烈怨念,“呜呜”声交织成一曲死亡乐章,似是奏响这乱葬岗的镇魂悲歌。
阿强崩溃跪地,泪水、汗水混着满脸尘土,肆意滑落,他深知自己陷入绝境,却不甘心就此丧命。在群鬼步步紧逼下,他突然想起曾听老人说过,鬼魂怕纯银之物,慌乱地在身上摸索,手指颤抖得不听使唤。幸运地,他摸到一枚祖传的银质口哨,那是小时候父亲给他的,一直贴身带着当作念想,往昔岁月里,它只是个平凡饰物,此刻却成了救命法宝。他颤抖着将口哨置于唇边,鼓起全身力气,用力吹响,尖锐哨音划破诡异死寂,仿若一道银白闪电劈入冥界,那些无头鬼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纷纷发出痛苦嘶吼,身形急速后退、消散,仿若从未出现过。
靠着这枚银哨,阿强跌跌撞撞逃离乱葬岗,一路跑回警局,发丝凌乱,衣衫褴褛,神情惊恐,将所见所闻语无伦次告知警方。警方虽对超自然之事心存疑虑,面面相觑,却鉴于命案频发、事态严重,还是组织警力随阿强前往旧磨坊与乱葬岗勘查。在旧磨坊密室,他们找到一本尘封日记,日记主人正是维克多,上面记录着他那扭曲血腥过往、疯狂杀戮与邪恶仪式,蝇头小字,满是罪孽,印证了这段可怖历史,也揭示他因罪孽化为恶鬼的缘由。警方顺着线索,在磨坊与乱葬岗周边仔细搜寻,荆棘划破衣衫、汗水湿透后背,最终在一处隐秘山洞找到剩余受害者头颅,妥善安葬后,又请道士做了法事超度亡灵、镇封恶鬼。
那以后,小镇恢复往日宁静,阿强也终于摆脱噩梦纠缠,只是那惊悚一夜,成为他余生挥之不去的阴霾,仿若一道隐匿伤痕,每逢阴雨天、寂静夜,便隐隐作痛。每每午夜梦回,仍心有余悸,却也庆幸自己能在那至暗恐怖时刻,绝境求生,于鬼门关前夺回生机。
:()鬼人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