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星在照门里微微晃动,缓缓套中一个走在最前头的士兵,陆舒点了点头。
奥马尔看到陆舒点头,咔哒一声扣开了保险,“我数三声,数到三一起开火,争取把那群人留下,随后是战是走,都由陈来决定。”
陆舒听到保险打开的声音,老脸一红,也默默摸到步枪保险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保险,尽量不让它发出声音。
奥马尔刚刚拿武器过来的时候把所有枪都上了保险,陆舒没有用过这东西,自然而然的就忽略掉了。
对他这样的萌新来说,射击就是扣住扳机不撒手。
“一”
听到奥马尔开始读数,陆舒收起那些杂念,继续注视着照门,目光透过砧孔与准星对准远处士兵。
“二”
陆舒下意识的凝气屏息,双手紧绷,整个人变得无比认真。
“三”
听到奥马尔读出最后一个数字,陆舒就扣紧了扳机,一串子弹在枪焰升腾之间向对面飞去,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狭窄走廊,耳膜被枪声震得生疼。
奥马尔打出一个短点射击倒了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却发现陆舒在死按着扳机,根本没有停火的意思。
“嘿,他们已经被打倒了,停火,停火!我们不需要火力压制!”
奥马尔的声音被枪声掩盖,陆舒直到打完整整一个弹匣,才听见奥马尔的声音。
“快停下!”奥马尔郁闷的喊道,“没有这么打的,这是在浪费子弹。你这个菜鸟!”
陆舒急忙抱歉的说道:“抱歉,奥马尔,我的状态不太对,我的手指头一扣住扳机好像就被吸在上面了,我很想放下他,但是……”
在作战中,除了负责火力压制的机枪手,其他人不能随便把枪里的子弹都倾泻出去,陆舒虽然懂得不是很多,但这些基础的东西,他也略有耳闻。
甚至机枪手也很少有机会能酣畅淋漓的打完一个弹链。
“老天,或许把枪给你就是一个错误。”奥马尔瞪了陆舒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骅打断道:“算了,不要和新手计较这些,我们人手有限,他会开枪还能打死敌人,这就足够了,现在我们去检查战果,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奥马尔闻言不再抱怨,只是闷头踏着小碎步向前走去。
作为一个士兵,尤其是一个好兵,懂的遵守命令而且坚决执行下去,这是奥马尔的美德。
陆舒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平常奥马尔是很老实的一个人,性子也温和,陆舒从来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
老实人发起火来,比老毛子看起来吓人多了。
陆舒他们从眼科办公室走来,穿过大堂的时候,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移动的方向和陆舒他们的行进方向相反,明显是冲着他们刚才开枪地方去的。
“他们发现底层在交火了,加快速度!”陈骅的表情变得凝重,朝前头的陆舒背上拍了一下。
一行人加快脚步,穿过走廊,穿过大堂,穿过另一段走廊,才来到那个被打倒的突击小组面前。
当奥马尔小心翼翼的端着步枪四处巡视的时候,陈骅开始轻轻翻动那几具尸体,检查他们身上的装备。
这三人的武器和刚刚那个被击毙的突击小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身上是清一色的FAL步枪。
小组的领头人身上,依旧挂着一把狗腿刀。
陈骅掀开领头人的衣服,倒吸了一口凉气。
“廓尔喀人,他们是雇佣兵!”
陆舒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目光就被吸在领头人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领头人右腋纹着一条圣线,身上还有其他纹身,繁复的纹身构成了一个华丽的弗陀图案,充满南轧风格。
“怪不得他们都带着这种刀……戈戈里弯刀,我早该想到的。”陈骅叹了口气。
“哇,他们看起来好惨。”佐藤蹲在其中一个士兵旁边观察了起来。
那个士兵从大腿到脸上一路都布满了弹孔,粗略数来有十几个之多。
密密麻麻的弹孔几乎将他整个人从中间扯成两半。
另一个相对好些,因为有前人的阻挡,他只有肩头和脑袋挨了枪子,嘴巴尤其的惨,他整个下颚已经消失不见,佐藤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找到了几颗碎牙,零零碎碎的牙齿已经被地上黄沙吸干了表面水分,佐藤就这么捏着那几颗不规则的牙,一上一下在手里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