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通知你的?”陆舒沉吟道。
如果这个物流公司有把握把东西放在原地好几天才来通知别人收货,那要么他们对于当地人的运动轨迹了如指掌,要么是对自己藏匿东西的手法绝对自信。
“上周了,今天是星期天,也就是7天以前……”
“那东西的位置呢?你给我想想,一定要想到!”陆舒紧张的望着孟黎柯。
根据时间推算,东西运到里家坡大概是自己在马耳他上船后的三周内,这段时间哪怕是走海运也绰绰有余了。
因此东西可能在两周之前,也就是物流公司通知孟黎柯一周以前,就已经放到了那里。
估计是为了尽量躲避监控。
监控数量多寡常常遵循几个最基本的原则,公园、旷野、广场、社区里的监控比商场、车站、电梯、银行等场所里要少,甚至有些地方是基本没有。
旧城市比新城市更少,小城市比大城市更少,私人的比公立的更少。
当然,摄像头遍布大街小巷的监控狂魔不在此列,在这种国家,当有人发现四下无人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抬头却发现三尺之上是一个或大或小的摄像头。
于是乎只好收起自己那点邪念,装作正人君子一般匆匆离开。
翻过几道灌木,不顾差点被划烂的一双小腿,陆舒把短袖衬衫脱下包裹在手臂上,分开丛生枝叶向里头踏去。
身处弹丸之国,邻居晴天里家坡也晴天,邻居下雨里家坡也下雨。
公园里早就没了游客,除了出入口还有几个身着制服的人打着伞来回走动,就只有一胖一瘦两个人影。
“你确定在这?”陆舒看着公园最中央那堆枝叶纵横的黄杨,感觉头皮发麻。
钻过那几道灌木还算可以,但要是从这里头过一趟,出来以后保准身上不剩一块好皮。
“我确定。”
“那你去拿。”
“哦。”
孟黎柯把格子衫摘下护住脑袋,闷着头向里面便闯。
半晌后,肥宅一手护着眼镜一手抱着个狭长的手提箱从里面向外走,脸上带着笑容。
陆舒看到手提箱与肥宅的笑,感觉悬在半空的一颗心也终于有了着落。
打开手提箱,一柄包装完好的手杖与m1895转轮手枪映入眼帘,消音器放在另一侧,三样东西都贴心的嵌在一块大海绵正中央,海绵按照物品轮廓精细的裁出了几个孔洞。
大雨依旧在下,箱体却完全没有渗水的迹象,靠近手提箱把手的位置甚至还放置了一把黑雨伞。
此时正在下大雨,一把雨伞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静立大雨之中,陆舒默默问道:“上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
雨不像孟黎柯说的那样过会就停,而是一直持续到现在。
越下越大,没有停止之势,脚下的草坪开始变得松软,漫过脚趾的雨水源源不绝灌入下水道。
在这样的大雨中想要让对方能够听见自己说话,就不得不大声吼起来。
“什么?”
“我说上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下雨?”
“对!”
“我记不清了,应该是有十天了,如果不是雨季,下雨的次数会少很多。”
陆舒重新打开手提箱,取出那把雨伞,和肥宅一起向回走。
重新回到酒店,因为鞋上还沾着稀泥,陆舒直接把鞋拎在手里。
当孟黎柯将他引到一个专用电梯前,有两名侍者不顾脏乱把鞋子直接放入鞋盒拿去清洗时,陆舒发现还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谢绝了侍者为自己擦拭雨水的举动,陆舒接过毛巾自己清理头发。
“不用给他洗了,这破鞋没有纪念意义,直接连着衣服换一套就行,记我账上。”肥宅使唤起自家员工,倒还真有几分暴发户的样子。
“你平常都这么对他们?”侍应生走后,陆舒皱眉问道。
抛开那些特殊情况,回归日常生活,他少有主动对人颐指气使的时候,因为修炼涵养是保持上佳心态的良药。
人的行为是一把利剑,只把它别在腰上看起来自然是赏心悦目,但如果把它挥在手中,把自己砍了是迟早的事。
火气伤人先伤己。
“当然,我一直是这样的。”,肥宅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难道不想对他们彬彬有礼吗?像个好人那样,您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