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这才哆哆嗦嗦从内舱出来,何毅又随手递给他几两银子道:“这些是赔偿你的,顺便拜托一下,你们常年游船,有没有认识漕帮的人?”,
老张本来犹豫要不要接下他的银子,听见何毅让办的事,顿时有了底气道:“漕帮我识得些,漕运忙季,他们也会拉我们临时入伙,共运漕粮,所以漕帮码头有些熟人,我带你去吧!”
吩咐好老张如何说项以后,何毅便随老张到一处漕帮暗口,穿过一道破旧木门,转过一个弄堂,赫然便进去了一个大厅,厅内光线甚暗,呼和声此起彼伏,喝酒,打牌,还有光着膀子四平八倒的躺在地上睡觉的,空气里更是混合着不明的味道,何毅二人进去,一群人似是司空见惯,无人理会,老张径直走向里面酒兴正酣的一桌,朝上首一个汉子哈腰低声在他耳边道:“五哥,有事找您,要走趟货”
“哦”那汉子抬起头,凤眼微眯,精光闪耀道,“走,里面去谈!”。说完,起身朝后面走去,挑开帘子,来到一间小屋,里面更是昏暗,那叫五哥的汉子才道:“走什么货?最近风声紧,不是熟人我都不接的!”
“是,是,多谢五哥,您开个价!”老张笑道。
“什么货?”,五哥道,
“几件箱子,今天要随船走,到苏州下船,不过还要有人跟着!”,何毅道,
“跟人?这个不好弄!”尤五拿起烟袋猛抽几口道,这尤五乃是嘉兴漕帮码头的堂主,平时都是些州县往来货物,夹带私货是再正常不过,之所以要这样说,还是想要多增添些谈判筹码而已,何毅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五哥,你放心,我只是带货,别无他念!”,何毅看出尤五的犹豫,边说边抬袖拿出五十两银票塞进尤五手中,黑暗之中连老张都没有注意何毅的动作,
尤五扫了一眼银票,虽看不清楚但看票面也是不小的,随即道:“这个,这个,运费估计不少,不知道这位公子能否接受!”
“运费不是问题,一百两你看可以不?不过还劳五哥您给我们几位安排一下好房间!”何毅道,他知道尤五既然这样问,事情多半他已经答应了,至于价格何毅倒不在乎这些,能不能让舒舒三人住的舒服才是他的目标!。
“这,价格可以,房间我现在安排去,半个时辰后你们到码头等我!”,说完,呼啦一下跳下早先坐着的木凳,匆匆忙忙出去了。
回到船上,几人收拾好东西,刚好两大箱,老张摇船到了码头,见到尤五,说已安排好,阿兰出来告别,道:“希望你下次还坐我们的船喔,一定要记着我们船上的标旗,我们是阿兰船舫,这是我起的名字,好记!”,
舱房还不错,看布置估计也是尤五一般的人儿才能住的,到底是银子好使,何毅心安理得的和三女住在了一起,水手们倒是好奇,长年走船的汉子,一看就知道何毅一行非富即贵,况且还带着一堆美女,于是总有一些猥亵的眼光在舒舒几人身上游荡,何毅满心不悦,没奈何干脆躲在船舱不出来了。
“起来,都起来,到舱外甲板上去!快点”,五更时候,舱门被敲得震天响,何毅一惊而醒,何毅只道是走水了,赶紧叫醒舒舒三人,蝶舞姐妹还迷迷糊糊不见动静,何毅忙披衣起来开门,门一开便被两名头戴墨色折檐毡帽身穿青衣束黄战裙的官兵强行闯入,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将舱内物件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发现,又转向何毅
“搜身!”,其中一人喊道,
何毅初以为是詹齐天事被发现,一听他们搜身,看来是丢东西了,顿时放心了,不过看着冲向身后三女的官兵,无礼至极,急道:“慢着!你们丢了什么东西与我等何干?”
“何干?好大胆子,小小一个帮丁,还敢给我如此说话,搜!”那人厉色道,他以为身在漕船多半是一些水手船帮罢了。
嘭,一个身影飞出舱门,何毅踢飞了奔向还衣衫不整的蝶舞姐妹的一个小兵,
“大胆,胆敢抗命!把他们都抓起来!”,那官兵大声喝道,
何毅一抬脚又是一道身影飞出,
“造反了!”那官兵虽仍然大喊,
不过却临脚一退,一转身到门外,极速走了出去,屋里几人,一见头儿走了,也霎时跑的没有踪影,接着变听见那头目又大叫道:“兄弟们快来,这里有嫌犯,”
何毅刚关上门,变听见门外哗啦啦围上来一群人,看舒舒三人收拾停当,他打开门,只见黑压压一群人,看见何毅出来,齐刷刷拔刀后退,“叫你们的头来,我不是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