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古木大门颜色斑驳,早已年久失修,却又如此厚实沉重,颇有威严。詹齐天轻轻叩了几下木门,声音高低,时间长短也不尽相同,虽然何毅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但何毅知道这肯定代表着某种暗号,果不其然,片刻功夫,只听见门内响起了啪啪的脚步声,那声音缓慢而有力,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打开了,一位老者站在了何毅面前,头戴绾巾,身着青衫,脚踏木履,四方脸孔,眼神深邃,白髯飘飘,
“两位辛苦了,”,他微顷前身以示道谢,
詹齐天答道:“哪里话,王先生,您客气了,”,
那老者呵呵一笑,举臂虚引道:“两位里面请!”,
沿着石阶穿过院内走廊,三人在大厅落座,那老者朝何毅道:“你就是最近江湖新晋才俊何毅?”,
何毅嘻嘻一笑:“才俊?称不上,我乃淫贼也。”,
“王先生请多包涵,他初入江湖不懂规矩,”,詹齐天皱起眉头,显然对何毅玩世不恭得回答不满,忙解释道,
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在大厅响起,他摇摇头,
“你们江湖少年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腔调了!鄙人王顺之,字荆川,村野闲夫,摘花饮酒锄作田,略懂一二功夫,想向何公子讨教一番。”老者说道,
“王先生雅致,我一介草民,落魄秀才,半个江湖人,承蒙先生抬爱!”,何毅不知他来历,但以詹齐天的态度来看,只怕唐顺之如非江湖人便是庙堂之人,
“少侠才学出众,武功超群!必当能以国家社稷为重!”,打住打住,原来果然是庙堂之人,
“晚生不才,只怕肩不能担,才不能用,武不能敌,还望先生见谅,”,何毅知道詹齐天带何毅来这里的来意了,这人分明是朝廷一派,他虽希望自己文能安邦天下,武能跨马杀敌,可是目前还不想有任何束缚,他只想做一个快乐自由的淫贼!唐顺之一愣显然没想到何毅这么直接了当的拒绝他,有些意外,詹齐天忙道:“何兄弟,荆川先生实是有富贵功名相送,却并不是要断你爱花之好,你且听他讲完,”詹齐天语气恳切,
知道詹齐天也是好心一场,面子总要给的,况且,富贵功名白送也不能拒绝啊!何毅道:“是这样啊,王先生请讲”,
王顺之展颜一笑:“少侠文才武略自当是壮志凌云,解元走江湖总不会只为女人。”,什么意思?何毅心道:讽我胸无大志?我要消灭七星岛,征服浣花溪,要科举中状元,需要给你说么!
何毅口上却道:“江湖儿女多柔情,晚辈独爱这一种。”
王顺之和詹齐天忽的朗笑起来,“江山多娇,岂只独江湖儿女情长,你又怎知江山女子不多情!”,王顺之一副恍然大悟的道,“天下何愁无娇色,原来少侠是怕这一点啊!”,
王顺之的话令何毅也开怀笑了,这王顺之分明是同道中人嘛,接下来就就顺理成章了,这王顺之原是当朝兵部主事,后因得罪内阁大学士张璁,遭贬为民,数年来潜心修学,乃成一介大儒,又兼习兵法,钻研布阵之术,却又心忧天下,这大概是儒生的通病,“老夫平生喜好唯才而以已,今日若能助你成就功名,他日必成青云志”,这分明是要收徒之言了,何毅心中暗自诧异,何毅和他不过一面之缘,就算詹齐天竭尽所能,他也不至于如此信任,当然何毅的实力在这这其中肯定占了一大部分,只是这天下才子又岂只有何毅一个?不过何毅马上就释然了,突然之间有这么一位老师,何毅自然不会拒绝,“多谢老师垂爱,学生必不负师望!”,说完躬身俯拜,向他行了一个拜师礼,王顺之双手虚引,“毅儿不必多礼!”,然后端了敬师茶,拜师就这样完成了,“今晚你们就住在别院吧,明日我们再把酒饮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