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才发现那两粒骰子的一角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被何毅轻轻锉掉了些许。
“你耍赖皮耶…”谢雨娇嗔道,却没有生气,显然她知道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使诈。
“以你的赌技,在拿起骰子的时候就应该清楚我已经动了手脚,在赌桌前注意力不集中,可是赌客最大的致命伤。”
其实她的能力与敏锐的六识带来的通灵直觉已经出乎了何毅的预料,可何毅还是不客气地指出她的弱点。
“大家只是玩玩而已嘛,干嘛弄得剑拔弩张的?”听何毅批她,谢雨不满地道。
“谢雨,後天红楼就要开业了,你想不想少爷我挣钱呢?”
谢雨刚想反驳,却正对上了何毅灼灼的目光,嘴唇蠕动了两下,眼皮一垂,半晌才道:“不想!”
她的声音并不像以往那样决绝,何毅心中不由得一乐,刘亦妙久在欢场,其中的微妙之处自然了然于心,便噗哧一笑道:“谢妹妹,你可把大少一家子人都得罪了唷。”
“谁叫你们一个个都赶着嫁给他!”谢雨抓着旁边偷笑的玉蝶一阵乱捶,转头对何毅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红楼现在缺个坐庄的呀?”
“正是。”六娘总管红楼,偶一出手倒无所谓,经常救场则会给她带来极大的风险;何毅便从扬州的春风得意楼重金礼聘到了江东有名的赌手温小满,可他的赌技比起谢雨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应付寻常赌客绰绰有馀,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就要把何毅红楼全赔进去了,再说他年事已高,怎麽捧他也变不成一个当红炸子鸡。不若谢雨,无论男装女相,俱有风采,好好包装一下,定能名噪江东。
“谢雨,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或许是没见过何毅这般真诚的求过人,谢雨情不自禁地回应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成了众女嘻笑的对象,俏脸一板,道:“输钱不管,赢钱我可要二一添作五了!”
谢雨用起心来,那盘双陆何毅就没有了机会,毕竟蝶舞姐妹落下了太大的差距。
可何毅并没有输棋的懊丧,反倒颇有些意外之喜,搞定了谢雨,一块心病顿时去了大半,原本红楼最薄弱的一环终于被何毅补的八九不离十了。
时光悠悠流转,众人一番交谈之后,谢雨只觉疲惫不堪,遂言累而别,径直前往歇息之所。刘亦妙等人亦各自归房,唯有蝶舞,脚步迟疑,似有万千心事萦绕,那模样恰似一朵含愁之娇花。
“究竟怎么了?”何毅望见姐妹二人这般神态,心中隐隐察觉到她们的心事。毕竟,她们乃是最先踏入何家之门的女子,然而如今,何毅身边的佳人日益增多,她们是否会对自己在何毅心中之地位感到困惑呢?
“来吧!”何毅温柔地将姐妹俩牵入自己的屋子。屋内,檀香袅袅,如丝如缕,氤氲缭绕。舒舒身披一袭轻纱,那轻纱虽遮不住春光,却更添几分朦胧之美,宛如仙子般跪迎何毅。当她瞧见何毅拉着蝶舞进来时,眼中悄然掠过一丝讶色。
“不、不,”不知是红烛映照之故,亦或是其他缘由,玉蝶脸色绯红如霞,说话竟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舒舒姐姐才、才归来,爷你、你……”
“爷是不是该好好宠爱她一番呀?”何毅接过玉蝶的话头,笑谑而言。顺手将她拉进怀里,接着吩咐舒舒起身,让她关上房门。而后,何毅对着怀里的玉人轻声道:“舒舒乃爷之女人,纵是爷身边佳丽如云,纵是与爷远隔万水千山,我亦会将她时刻挂念于心。”
玉蝶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何毅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望向玉舞道:“你们姐妹亦如是。”何毅微微浅笑:“何况,你们姐妹俩乃是第一个拥有我何毅妾室身份的女子,说起来,日后大家皆要尊称你们为姐姐哩。”
“啊?”玉蝶羞赧不已,忙捂住嘴。舒舒领会了何毅的用意,不由得会心一笑,盈盈下拜道:“婢子见过玉二奶奶。”唬得玉蝶连忙从何毅怀里站起,将舒舒扶起。
玉舞终究是心里藏不住事之人,忍不住道:“可奴家总觉得自己什么也帮不上爷……”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你们是爷的一对解语花呀!”何毅将姐妹俩温柔地揽入怀里,“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了,乃是身为女人的至高目标。其余之事,难道爷我缺钱乎?武功低微乎?日后自己不能出将入相乎?!”
“真的吗?”玉舞嘴上虽仍有疑问,却已然破涕为笑。玉蝶却对自己似乎缺乏信心,粉嫩的脸轻轻蹭着何毅的前胸,呢喃道:“怕奴和妹妹蒲柳之姿,又不懂风月,难讨爷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