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般的歌喉唱出的天籁般的呻吟并不是唱给他听的。
而舒舒无瑕和蝶舞用她们温柔而又火热的肉体抚慰了何毅受伤的心,让苏素锦渐渐变成了何毅心头愈合的一道疤痕,不去碰她,便不觉得痛了。
然而“琴歌双绝”联袂演出的魅力实在巨大,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等何毅回到红楼看到六娘给何毅准备好的报表的时候,何毅还是为这几日巨额的收入所震惊了。
“刘亦妙和苏素锦不能再演下去了!”虽然那大笔的收入出乎何毅的意料,可何毅并没有被眼前的高额利润所迷惑,断然下令道:“高崎,你速速贴出通知,就说两位大家连日出演,已经精疲力竭了,况且两人还有其他安排,演过今晚,要停演一个月。”
高崎一脸的迷惑,倒是六娘很快明白了何毅的用意:“还是动儿想得周全,再这么演下去,就算是苏素锦、刘亦妙歌艺琴技再通神,看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高崎是个伶俐人,马上恍然大悟,笑道:“对对,买菜的还知道囤积居奇呢!”说着便出去操办此事了。
看高崎离开,何毅笑着对六娘道:“干娘,您老人家是不是把宜秋园隔壁院子给买下来了?”
六娘问何毅是不是看到隔壁搬家了,何毅点头称是,她便笑着说什么都瞒不了你,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只是杨家的动作太慢了,倒让你察觉了。
“苏州是通衢之地,我看你有心在此发展,如此说来,宜秋园的格局就小了些,正巧杨家也想换个地方,就一拍即合了。”
她笑道:“成天见到那么多美女进进出出的,换做我是男子,也安不下心来,人家杨家老太太可是要学孟母三迁呢!”
“可我好歹是个解元哩。”何毅嘟哝了一句,心里却明白,虽然六娘说得轻巧,可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这趟街是苏州繁中取静的处所,地价最是高昂,就算人家杨家本来就想搬走,盯着这间宅子的人也不会少了,六娘没准儿是用了大价钱才购得此宅。
“那干娘干脆也搬来苏州算了,儿子也好孝敬您。”何毅嬉皮笑脸道。
六娘白了何毅一眼,将剥好的一粒新橙递到何毅手上:“那是当然,你不孝敬我谁孝敬我,难道干娘是白叫的吗?”
入夜后的红楼华灯高挑,只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门前人声鼎沸,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多数人的脸上并没有出入风月场所常见的那种自觉不自觉的猥琐与羞怯,而一旦相熟的人遇到了一起,也没有仿佛被抓着小辫子的尴尬,反倒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再看对面的快雪堂,虽然人流也是不断,可气势明显差了一筹。
“他奶奶的,逛窑子都逛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老大你这红楼一家吧。”身旁的谢宝玉艳羡道。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从谢宝玉身旁走过的两个一袭青衫的学子脸上满是不平,“红楼岂是寻常烟花之地!有苏大家、孙大家这样的人物坐镇,就算说是教坊司也不为过!”
“是是!他奶奶的,我说错了还不行,红楼,干脆改名叫琴歌双绝楼算了。”
谢宝玉知道和这班学子说不清楚,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冲着何毅发着牢骚:“老大,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妓院竟然这么赚钱呢?”
“在妓院花了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它赚钱,你白痴啊?”
谢宝玉却似浑不在意:“就因为我知道我是个白痴,想别人都是聪明人,总不会都像我那样白白的往妓女身上扔钱吧,谁知道天下多数都是白痴!”
他转头笑眯眯地望着何毅:“老大,你红楼想不想扩张呀?若是需要银子,我谢宝玉入个股如何?”
何毅心中一动,转头看谢宝玉,华灯下他那张嘻笑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精明。
“谁说谢宝玉只是个花花大少、纨绔子弟呢?”在一瞬间何毅修正了对他的看法,语气也尊重了许多:“宝玉兄,红楼眼下还要打根基,扩张是日后的事情。”既然谢宝玉开始露出锋芒,何毅也不想让他小看自己。
“而且运作红楼的银子我还拿的出,不过,倒是另有一桩生意或许你会感兴趣。只是现在有些关节我正在思索之中,且恕我卖个关子。两个月内,我会亲自和你探讨合作的事情。”
谢宝玉竟能沉住气,不再追问究竟是哪行的生意,只是笑道:“老大,爱晚楼到了。”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苏素锦素喜秋冬之肃杀,尤爱霜天红叶,当时起楼名的时候,何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脍炙人口的名句,楼门匾额上那“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