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牢里蜷缩在暗影处的一个犯人低声喊道:“周老,我是黛玉坊的人,家主派我来看你了”。
那人抬起头扫视着周围以为是在梦中,待看定站在牢外的何毅后,轻轻爬了过来,何毅这才看清他,浑身血迹斑斑,双手更是血迹模糊,整个人面容苍白,在何毅脸上扫视一阵后警惕道:“你是谁,怎么面生的紧!”
何毅忙从怀中拿出了宝亭给他的印章和信,这是他们殷家往来的信物,果然周子升看后双手颤抖的接过信和印章,侧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起来,边读边低声呜咽,未了,他爬移到何毅面前老泪纵横,
“我们被人陷害了啊”,他低声嘶吼着,
“周老您慢点说别激动,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何毅安慰道,
周子升惨然一笑,摇摇头道:“没用的,这次没人救得了我们,唯今之计就是让家主赶紧断臂求生吧”
何毅又道,“不到结局,不要轻言放弃,周老,您把事情经过给我讲述一下,”
他仰起头倚在大牢的松木柱上,叹了叹气,便向何毅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
十月初三,午后,天气温润,有微风吹过,杭州城分店掌柜毛大石斜躺在前堂的竹椅上,阳光斜斜照在他身上,眯起眼睛昏昏欲睡,突然间一阵脚步嘈杂的声音,从街上传来,接着便有几道黑影闯入,毛大石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恍恍惚惚面前站着几个人,他马上站起来,极力睁大眼睛,抬手放在额头上,遮着耀眼的阳光,这才看清楚原来面前站着四个人,两个锦衣少年,衣着十分亮丽,上等湖布丝绸,一个青衣,一个紫衣,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身后跟着两名护卫,当先青衣少年环视大堂傲声问道:“谁是你们掌柜的?”
“我就是”毛大石立刻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做生意的气势最是紧要,当他恢复神采时,他依旧是这个店里掌权的掌柜。
“我要买一批上等珠宝!”青衣少年道,
“请问两位客官,您价位,样式,材质有什么要求么?”毛大石问道,这几个毛头小子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不知道逛哪个青楼看上了青楼女子,为博美人一笑便来重金打造奇珍异宝,毛大石不知道见过多少这些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的事情,所以也没太重视眼前的两位少年。
“上等南洋玛瑙,东洋红宝石,样式我要自己选,越奇异越好,价格不限!”另一紫衣少年道,
“这个上等的材质小店倒是有些,不过款式嘛,要看两位客官怎么选?要是标准款式自然好说,不过要是定制款式您量少的话恐怕价格要高些而且周期也要长些!”毛大石轻声道,声音里自然有些轻视的味道,想要先吓一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免得一会价格说出来把他们吓退了,折腾半天浪费精力。
“你这人做生意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好歹你们黛玉坊也是数一数二的珠宝店,怎么如此小家子气,还怕我付不起钱么?”青衣少年说着“啪”的一声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甩在桌子上,“赶快叫你们最好的雕刻档子手过来,设计奇异的款式,价格你们定,这是二十万两定金,我们要买一百万两的珠宝,你要做不了我去对面宝福成!”
毛大石看着桌子上一沓银票,有些疑惑,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票,不过像他们这样订货的倒是头一次,天天打鹰竟让鹰啄了眼,他急忙稳稳心神,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
“对不住两位,真不是怕你们付不起钱,实在是南洋东洋玉材紧缺,尤其是南洋红玛瑙,又要定制款式颇为费时费力,一时不敢确定才多问了两位些!”
“这就是嘛,哪有上门的生意,还有往外推的,以后可别怠慢了客人,赶快叫你们档子手出来!”紫衣少年道,
“实在对不住两位,今日鄙店档子手因公出差到宁波府还未回来,恐怕今日是看不成款式设计了!”毛大石心头一紧,黛玉坊杭州城档子手前些日子已经去了对面的宝福成,而且整个黛玉坊十几个分店的八大档子手已经离开了七个,唯一一个周子升还在宁波总店,所以他便对两位少年说了档子手在宁波,以便拖延时间,也好连夜邀请周子升前来。“两位要着急的话,可在三日后再来,届时我们档子手会把款式样品一并带来,您直接选定就好免得辛苦两位多跑几趟了”
“既然这样那只能这样了,不过到时一定把款式做全了,免得让我们再跑几趟!”青衣少年沉吟片刻,又在自己少年耳旁低声耳语了一阵道,
“一定,一定,届时保证只劳烦两位公子来一趟就可以了”毛大石道,
“那好吧,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