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跌跌撞撞地学着走路,它太小了,发育得也比其他小猫慢一点。
凯瑟琳轻轻抱着朱迪,对它说:“慢一点,小朱迪,我们每天都有进步就好啦。”
其实湖边还有一座凉亭,由一些优美的蛇形铁栏杆蜿蜒成鸟笼似的模样,更适合野餐,但凯瑟琳不敢去那。
麦卡逊宫虽然偏僻,却也偶尔有些后妃会到亭子里乘凉。如果不巧遇到她们,那少不得又要听一顿夹枪带棒的讥讽。
瑟西夫人这两天的状态稳定了不少,她不再发疯,转而开始漫长的昏睡,一睡就是半天。
我不能再添麻烦了,凯瑟琳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朱迪挣脱了她的手,自己在原地转着圈圈。凯瑟琳也不再看它,转而开始四处张望。
摩尔那湖实在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湖泊。湖面微波荡漾,晶莹剔透,配着层层叠叠却错落有致的荷花,显得那么怡然动人。凯瑟琳抱起双腿看着远方,余光被一抹鲜艳的鹅黄所吸引。
原来在离她与朱迪不远的树丛旁还开着几朵俏皮的风铃花,仅仅只有两三朵,在一片浓绿的植被中是那么显眼。
凯瑟琳站起身朝风铃花走去,这应该是一些种子随风飘在草地上长出来的,偷偷摘了的话不会被玛丽安女官发现。她想将它们摘下来作为送给瑟西夫人和米尔德婆婆的礼物。
玛丽安是麦卡逊宫所在片区负责管理皇家园林的女官,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采摘宫中的花草。
凯瑟琳小心翼翼地掐断风铃的根茎,她太专注了,以至于她没有发现身后向她走来的一群人。
朱迪叫了起来,饼干与蛋糕被踩得面目全非。他们粗暴地将凯瑟琳好不容易缝制好的野餐布扯起来,肆意地大声嘲笑。
“我家里最下等的女仆都不用这种粗制滥造的次等货!”安托万将野餐布拿在手里,哈哈大笑。他稍稍用力,野餐布便被他撕成了两半。
凯瑟琳放下风铃花,跑过去将朱迪紧紧抱在怀里,神色戒备地看着他们。
人群中有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安德烈穿着皇太子制式的冕服,金红的绶带被他随意地别在腰间,肩章旁的流苏随风轻轻飘扬着。
他刚参加完宫内阁的议政会,整个人情绪不高。他皱眉看着安托万:“那是什么破烂,拿远一点。”
安托万本来举着破碎的布条夸张地挥舞着,企图在凯瑟琳的脸上看到惊恐的神情。但凯瑟琳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中透露着明显的敌意。
此时安德烈发话,他悻悻地将布条扔到了地上。
安德烈看着凯瑟琳,那张纯洁如天使的美丽面孔面对他时总是紧绷着,这次也不例外。
一股无名的火气爬上他的心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凯瑟琳?”他低头看到了那些点心的碎屑,“你不知道皇宫里不可以随便举办宴会吗?想举办宴会,你得先去禀报德丽莎皇后。”
凯瑟琳抱住朱迪的手臂轻轻收紧:“我,我没有举办宴会,我只是在这里看风景。”
“怎么不是宴会呢,”安德烈挑眉看着她,“你,跟你怀里的那个小东西,或许还有从麦卡逊宫里带来的鬼魂。这么热闹,不是在举办宴会是什么?”
安德烈熟知宫中情况,瑟西夫人的异常对他来说并不是新闻。
听到鬼魂这样的字眼,凯瑟琳泄了气,她知道那些有关瑟西夫人的传言。
她不再看着他们,慢慢垂下了头。
安德烈再接再厉:“那你是不是要接受惩罚呢,小女巫?”
周围传来一阵轰笑,纨绔子弟们挤眉弄眼,嬉笑着相互推搡。
凯瑟琳的声音小到听不见:“我不是女巫。”
“什么?”安德烈没有听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凯瑟琳,“要不就罚你跟你的小野猫护送我回荷鲁斯宫吧?我心情好的话,兴许不会去跟母后告状哦。”
看着凯瑟琳瑟缩的模样,安德烈产生了一点微薄的怜悯。
麦卡逊宫里人人懈怠,凯瑟琳的点心应该来之不易,带她回荷鲁斯宫,也好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下午茶。
但凯瑟琳不懂他的心思。
摩尔那湖到荷鲁斯宫大概要走两个小时,安德烈口中的护送显然不是舒舒服服地坐飞艇,而是要她带着朱迪顶着烈日慢慢走过去。朱迪还小,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高温。
想起在宫里等她的米尔德婆婆以及瑟西夫人,凯瑟琳生出一点小小的勇气。
“我,我不去。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