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处战场旧址,遍布着麒麟一族与凤族的尸骨,按理来说,这里本该成为一处如同北俱芦洲露骨野那般的死地才是。
然而大道之下哪里又有什么定数,此地恰是人间与冥界两界壁垒的一处薄弱之地,骷髅山下面是冥界一处岩浆海所在,骷髅山死气下沉,岩浆海煞气上涌,千万年的消磨之下,阴煞死气打破了两界壁垒,使得阴阳勾连,这阳间阴地与阴间阳地竟达成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的罕见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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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局乃是在光阴长河流淌中悄然形成,不声不响,待到多年之后,无意有人误入骷髅山深处,瞧见了那处宝光四溢的白骨洞穴,才恍然惊觉,此方已是变了天地。
恶地变宝地,自然会有人找上门,但不想,此间主人,白骨洞穴中的那位红衣道姑,实力竟是强横的惊人,金仙之下,尽是一剑退敌,寻常金仙,亦是撑不过十招,时间一长,附近仙门势力便知晓了有这么一号强人,自称石矶道人,善用一把长剑,剑术脱俗,却不晓得来历师承。
占据宝地,安稳修习,生平喜静不喜动的石矶道人便在骷髅山中千年如一日般的修行,直至那一天,恶客登门。
瞬间的光影斑驳,一个老道便出现在白骨洞前,上下打量一番,老道满意一笑,“果真是一处阴阳眼,好极,好极!”
白骨洞内飘出一道惨绿云雾,化作一个童儿,看着老道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道人却是不理,手中拂尘一扫,便见那童儿连惨叫也发不出,便被打回原型,重新化作了绿云。
“贼人!好胆!”
一声厉喝从白骨洞内传出,紧接着,便见一道亮亮白光从洞内喷涌而出。
道人眉头微挑,轻笑一声,“还是个会使剑的。”
道人右手托着拂尘,左手往虚空中一探,握起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剑往身前横扫而去,顿时便将扑面而来的雪白剑气消磨殆尽。
白色剑光后,是一袭丹红法袍,一个面容俏丽但挂满寒霜的道姑持剑而立,剑锋直指老道,望见来人身穿道衣,恨恨道:“即是道门中人,下手怎如此狠辣,我那童儿如何得罪了你!”
虽被剑锋所指,但老道似乎毫不在意,反而仔细端详着红衣道姑,眼中精芒闪烁,口中反复念叨着,“果真,果真。”
随即,老道人答非所问,只道一声,“暂借道友性命一用!”
言罢,老道手中长剑一挥,随着那把漆黑长剑的舞动,整片骷髅山的阴气竟都被带动起来,如同夜幕骤然降临,朝着红衣道姑扑去,只是在瞬间,便有了反客为主的架势。
道姑惊怒,竟也不闪不避,红衣银剑,如一线亮光刺向那沉沉夜幕。
“不自量力!”
道人说出了第二句话。
只是下一刻,出乎道人预料,剑光便破开了夜幕,直逼他的面门。
老道轻咦一声,纵身闪过,却不想道姑不肯善罢甘休,欺身而上,竟打算与老道近身缠斗,手中长剑变刺为砍,直接奔着老道首级而去。
老道面色一沉,提剑一挡,同时也暗惊于红衣道姑剑气之锋锐。
可终究是境界相差悬殊,老道人虽仅在三尺之地间腾挪,但其一举一动莫不牵扯大势,天地灵气尽听他调遣,骷髅山的浓郁死气化作他的剑锋,一招一击势大力沉。
这本是红衣道姑的洞府,但此时却演变成红衣道姑与这方小天地作战。
尽管处于如此劣势,但嘴角鲜血不止的红衣道姑却仍旧展现出一幅不死不休的架势,手中长剑如羚羊挂角,一剑刺出以点破面,次次都能在道人布下的剑网中逃出生天。
眼前这一幕,便有些像一只飞蛾不断挣脱猎人的罗网,但挣脱之后还偏偏不肯离去,要去扑猎人的脸,直至再次被猎人的网笼罩,如此反复。
只是如此这般,重伤垂死的飞蛾攻势不停,可手持罗网的猎人却有些急躁了。
——一位金仙与大罗金仙的交手岂能不引来他人窥探?
只听道人冷哼一声,“孽障顽固!”
随后,便见道人将手腕一压,漆黑长剑消失不见,手腕在一翻,一个火红物件便凭空出现,悬浮在其掌上三寸出。
此物一出,一方天地似乎都燥热起来。
红衣道姑瞳孔骤缩。
“那是何物?”
听到此处,余化便知,变故出现了。他对这位师叔是了解的,跟脚极为不凡,悟性又高,当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