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海低头:“那人见我时都会蒙面,我从未见过他是何模样。”
宋九安不死心:“特征呢,他可有何特征?”
陈大海思考许久,支吾开口:“他武功应该不错,我们每次见面他手里都会有一把剑。”
宋九安大喜:“你可记得剑身是何模样?”
若是一把名剑,或是剑上有何特征,他便可以拿着画像去铸剑铺子寻,依剑寻主。
可陈大海却扫兴道:“没留意,我每次都忙着轻点货数量,殿下,小人手中毒物多是致幻之物,它不致命呐。”
京妙仪自不会信这蠢货的话,她眼波流转于谭安若身上,明明小小一个长的人畜无害模样,却是个仵作,她觉得小仵作比严知放还要有趣几分。
“你都叫它毒物了,它怎么可能不致命,你莫不是在诓骗本公主对毒物一窍不通?那个小仵作,你来同本公主说说,莫要让本公主被别人诓骗了。”
忽被点到,谭安若又成焦点。
在众人求知目光中,谭安若缓缓开口:“回殿下,我们这次于陈大海房中搜到的毒物,确实多是致幻之物,但南诏的蛊会让人在幻境中看见此生难以承受的恐怖画面,寻常人受不了就会寻死,说来它还是致命的。”
“原来如此,”京妙仪玉手轻抬点了点陈大海,“你是打何处认识那人,你与那人又是如何交易,赶紧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交代!”
公主有些生气了,陈大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殿下息怒,那人是自己找上门来,小人现在才明白他为何要找上小人,因为小人是殿下的人,他就是想通过小人诬陷殿下,小人对不起殿下!”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嘛,京妙仪玉唇微勾:“此人如今与本公主无关,诸位大人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严大人希望你早些还本公主一个清白。”
终于要将这尊大佛送走,严知放脸色都好看些许:“臣一定亲查此案,还殿下清白。”
“且慢!”
宋九安一开口,严知放立马伸手按着头,他觉得头疼。
“下官还有一问!”宋九安趁着公主还在逼问陈大海:“你可知晓芳霏楼舞姬来买毒物的经过?”
陈大海从头到尾都留意着公主一举一动,见公主没有阻止,坦言道:“我听明诲说过,芳霏楼那个舞姬出手阔绰,买了好多蛊虫,且她与旁人不同。”
“如何不同?”
“不懂南诏毒物的人若是需要,定会同明诲了解功效再购买,她不同,她是点名要的害蛊。”陈大海眯起眼做回想状:“我那时就怀疑她肯定懂南诏毒物。”
可他就是走私毒物的,买家懂不懂,买去做甚都与他无关,钱拿到手里就行。
宋九安又问:“那舞姬可同你们说过,她是如何得知你这处有毒物买卖?”
这点很关键,宋九安总觉得小云遮背后有人指使挑唆,甚至给小云遮提供了何处能买到毒物的消息。
陈大海木然摇头:“并未听说,或许就是那人联系的她,我负责花钱进货,那人负责提供货物同时也负责提供客源,如今我才想明白我这是彻彻底底被利用了。”
那人不过就是想找个替罪羊,或许他的目的就是将毒物流通于洛州,他就是想害朝中大臣,自己与芳霏楼舞姬都是一颗棋子。
并无所获,宋九安也揪心:“你可知,你手下工人中有个身手了得之人?他在你被抓后企图杀害本官烧毁证据?”
罪名就如口黑锅砸来,陈大海听了都瞪眼:“我,我手下都是从各地招募的能工巧匠,他们力气大,但绝无可能有杀人的胆子。”
宋九安了解:“此人,应该便是那幕后之人派来盯住你的,看来他对你并不放心,甚至早就准备好随时牺牲你。”
陈大海悔之晚矣:“那此人可还活着,从他身上定能审出什么。”
“死了!”宋九安眉又拧到了一块:“死在菩提寺后山,被石头砸死的。”
大理寺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此事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人刻意设计。
且瞧来这背后还有更深的水,谭安若内心有些不安感升起,或许此事还不会就此了结。
严知放郑重同公主承诺,定会将走私毒物之人连根拔起,终是换来公主舒展笑颜。
“母后喜欢礼佛,菩提寺是百年古刹,本公主本想重修菩提寺改日带母后去礼佛,不曾想竟闹出这样的事情。”
京妙仪言语之中充满遗憾,她柔声轻叹口气,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