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情绪,毫无血色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就像是吞噬猎物的预备前奏。
“没事吧姰姰?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妈妈的手在梁姰后背上拍了拍,那触感就好似一团史莱姆,在自己的皮肤上摊成一片。
梁姰强忍住恶心,缩了缩身子,“没有妈妈,我身体很健康。”
她谨记着第四条规则。
在对“npc的判定是否等效于规则判定”还没有定论之前,梁姰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谨慎。
“那就好。”
妈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在收回自己手的同时,还跟一旁的爸爸交换了个眼神。
爸爸微曲膝盖和梁姰平视,“别在门口站着了,到客厅里来吧。”
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梁姰眸中顿时盛满了万分的难以置信——
他竟然有着和院长一模一样的脸!
梁院长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在那个被同伴不间断欺凌的环境中,是院长把自己护在身后,是他赋予了自己姓名,也是他传授给自己该如何独立生存下去的技能。
他是梁姰这辈子最值得感恩的人,但绝对不是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身形有些踉跄。
对方幽绿的皮肤和肿胀的四肢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这些事实都在提醒着梁姰,不该简单进行联想。
这不是院长……
这只是一个可能随时取掉自己性命的npc而已……
这绝对不是梁院长……
梁姰察觉到自己有些精神恍惚,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牵引坐在了餐桌旁——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爸爸在梁姰的对面坐下,他泛着尸绿的瞳孔锁定在了梁姰的墨镜上。
“怎么在房间里面戴墨镜了?快摘下来。”
梁姰顺势把头转向一旁,“我起了麦粒肿,眼睛见不得强光,所以得需要用墨镜遮一遮。”
毫无关联的理由让梁姰说完就立马感到后悔,她在内心疯狂祈祷,不要被对方识出破绽。
但显然,头脑简单的npc并不会考虑这么多。
爸爸挠了挠自己的脸,思考了一会儿,直到绿色的抓痕凹陷重新回归平整后,他才暂时中止了取下墨镜的这个想法。
“那好吧。”
梁姰倒回了座椅上。
只是这口气还没有松下去多久,妈妈便从厨房里火急火燎地闯了出来。
她的手上拎着一把陌生的菜刀,刀刃处已经有了明显的锯齿痕迹,艳红色的液体正在滴滴答答地落下。
“家里没有肉了,做饭不够用了!”妈妈的表情变得狰狞,“姰姰你到底什么时候下去买肉?!”
蓄满绿色脂肪的臂膀在毫无章法地挥动菜刀,仿佛下一秒,就会砍在梁姰的身上。
不能让对方动怒,梁姰被逼无奈,只能站立起身。
“我这就去……”
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梁姰拼命撑着自己的眼皮保持清醒,半扶着墙壁往门口处挪移。
系统安安静静,没有触发任何隐藏规则。
出租屋外的安全系数是完全未知的。
在没有规则的提醒下,梁姰刚出屋门就被一击毙命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爸爸妈妈贪婪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
梁姰的手就轻轻搭在大门上,她想放慢一切动作,来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一定还有!
“你这孩子……”
见出租屋的大门迟迟没有被打开,妈妈牙齿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握着菜刀朝着梁姰一步步走来。
注意到情况在眨眼之间就对自己不利,梁姰不再犹豫,就要拧下把手。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租屋的大门却突然传来了急切的敲击声。
事情似乎是有了转机。
梁姰迅速地后撤两步,与大门拉开了安全距离。
妈妈前进的步伐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她的视线目标从梁姰的身上转移到了大门方向。
“姰姰去开门。”
她丑陋的面容佩戴上了伪善的笑意,“看看是谁来做客了?”
若是想要降低妈妈对自己的危险系数,那么梁姰就需要百依百顺地完成她所有的吩咐。
梁姰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