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
他伸出手,朝着于艳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
脸上尽是意犹未尽的神色,嘴里还嘟囔着:“宝贝,想我了没。”
于艳在闻到那股刺鼻的汗臭味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撞上的是谁了。
她强忍着内心的厌恶,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确定没有什么人后,马上换上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她伸出手,看似嗔怒地轻轻拍了一下汉森伸过来的那只“咸猪手”,娇嗔道:“哎呀,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呢?”
汉森邪邪地一笑,眼神变得更加猥琐。
他的目光像黏在于艳身上一样。
先是在她傲人的胸脯上肆无忌惮地扫过,而后才将视线转向超市里面。
这一望,他发现于艳刚刚在这儿偷看的是一个小豆芽菜般的女孩。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孩他倒是有印象,毕竟在这地方很少能看到小孩子。
可于艳为什么要盯着她看?
身形干巴巴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一点都不好看。
于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快速地瞥了一眼。
正好对上沈余的视线。
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浑身冰冷。
仿佛被沈余的目光看穿了所有的心思。
她强压镇静,心跳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该死的,这个小贱人的眼神怎么跟毒蛇一样。
于艳在心里暗骂一句。
汉森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一捞。
直接把人捞在怀里,然后朝着走廊上的杂物间走去。
沈余去工作间换上矿工服,随后往地下的站台走去。
这个点站台的人并不多。
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有气无力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她起的晚,这个点不仅超市没什么人,地铁也没什么人。
四周安静得可怕。
只有沈余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混合着矿石的腥味和淡淡的机油味。
很快,一台列车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驶来。
车身破旧不堪。
金属外壳上布满了划痕和锈迹。
车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沈余走进列车,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列车里有几名同样穿着防护服的矿工。
不过他们似乎都懒得说话,沉默的坐在那,安静的跟个雕塑一般。
矿场里有些工位上班是按工时计算。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晚上工钱会给多算些。
所以有些人也会特地晚上去。
打卡上班,干到几点就算几点,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
在这里根本不愁没人干活。
列车很快启动,车身微微摇晃着。
沿着古老的轨道向前驶去。
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在车厢内回响,单调而又沉闷。
沈余透过防护服的玻璃罩,静静地看着窗外如墨般飞速掠过的黑暗。
脑海中却在思索于艳刚刚那恶狠狠的眼神。
于艳的老公瑞克是个有着变态癖好的家伙,对幼女有着特殊的兴趣。
有一次在六区餐厅用餐的时候,瑞克瞥见了她。
那目光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一般,再也挪不开。
于艳却以为她勾引了他老公,从此开始处处针对她。
实际上于艳并非有多爱瑞克。
她只是觉得沈余看起来就像个软柿子,好欺负罢了。
在沈余这儿碰了几次钉子,她不仅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心中的怨恨如同疯长的野草。
起初沈余并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怨恨自己。
直到于艳临死之际那撕心裂肺的咒骂,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于艳竟是觉得在这如染缸般污浊的矿区里。
大家都在泥潭中挣扎,凭什么沈余能清清白白。
沈余只觉得她脑子有病,冤有头债有主,于艳却不分青红皂白。
况且谁会喜欢麻杆。
炖汤估计都炖不出油腥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