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帝星给了他八千兵,别看人数不过万,但拿来对付一个小小山寨,已是牛刀阔斧,
绰绰有余。
可此行除了监察院,帝星还额外委派了兵部侍郎徐友亮跟他同去。
沈寒雨站在军队前,亲信张濂看着徐友亮在点兵的架势,语气不好道,“明明已经派了我们监察院负责剿匪,陛下又任命徐友亮监军,这不是摆明不信任咱们么?”
沈寒雨:“掌嘴。”
张濂立即惶恐起来,啥也不问,自打起了嘴巴。
沈寒雨负手没看他,悠悠提醒,“此行不止我们的人,像这般妄议陛下决策,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侧头,语气冰冷,“下回就不是掌嘴,而是人头落地。”
张濂掌嘴的手加重,心悦诚服地说道,“都督教训得是。”
沈寒雨见徐友亮点完兵过来,他抬手示意后头的张濂停手。
徐友亮一过来就发现气氛不太对,留意到张濂在后头红肿着一张脸,他故意嘲讽道,“哟,还没出发,沈大人都开始责罚手下了?就是不知是沈大人严厉治下,还是治下不严了?”
他一语双关的,饶是后头的张濂都听懂了他的嘲讽,刚要发作,被沈寒雨拦下。
沈寒雨笑眯眯,“本都督自然不及徐将军口齿伶俐,想必过去的那些军功,少不得将军的嘴上功夫。”
这番话无疑戳中了徐友亮的底线,当军人,谁不是在马背上,尸堆里拿下的功勋?偏被沈寒雨说成了嘴上功夫,徐友亮又不是文官,这不是在说他无能,靠嘴上位么,连同过去那些为国出生入死都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徐友亮如何能忍得了,当即红脸,“沈阉狗,你说什么!”
张濂冒出来,拔刀:“胆敢对都督无礼!找死!”
徐友亮的人也拔刀。
两边一时间,僵持起来,就等着为首的二人一声令下。
这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穿插进来,
“禀报都督,人马已清点完毕,请准动身,以免延误时辰。”
该人半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见他消瘦的骨架,连衣服都撑不起,徐友亮的人顿时就猜到,此人怕是同沈寒雨一样,都是个阉人,遂没放在眼里。
沈寒雨认出来人,他不动声色,心下计较:她说得对,总不能在大军开拔前,就跟徐友亮发生龃龉,还是在宫门前,此事要传到帝星耳朵里,只怕会有变故。
“我们走。”
沈寒雨扔下一句,带着一行人离开。
徐友亮的人也纷纷收起了武器,接着大部队浩荡出城。
沈寒雨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就发现刚刚的蓝衣俊俏的手下就跟在车外随行。
她就是兰溪瓷,宫中宠妃,德妃的妹妹,兰家那个不受待见的嫡女。
沈寒雨自从得知他将来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早就刻意疏远了她。
此番他奉皇命出城,怕是留在沈府的兰溪瓷受到了消息,所以乔装改扮跟了过来。
方才她因是瞧出自己跟徐友亮的人差点大打出手,所以才几时现身提醒。
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沈寒雨单手撩帘,凝视车边之人的清秀侧颜,眯起的眼缝间夹起危险。
下一秒。
旁边的箱子传来动静!
【哇!真的是绝美舅舅!】
【我太聪明啦!居然上对了车!】
他迅速扫了眼,箱子旁的雪白狐球,那本该是被放在箱子里,是他最近花了三百两买下的雪狐狐裘,从头到尾都无杂色。
由于极是喜爱,他特地命人用檀木打造了一口小箱盛放。
如今东西在外,那么里面便只能是装了别的东西。
而听到那熟悉的奶音,他顿时了然那箱子里面装了谁。
沈寒雨:……
【憋死我啦,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呜呜呜……】
梅有有抱着包袱窝在里面,不敢乱动。
下一秒,头顶的箱盖被打开,她双眼被光刺,好一会儿才看清正沉脸凝望她的沈寒雨。